風情,不像個淑女。
“這位公子爺好面善。”少女的媚笑十分動人,俏甜的嗓音悅耳動聽:“我曾經見過你。”
“你是見了鬼。”她不悅地說,感到眼前又發暈了,身軀晃了兩下:“我不認識你。”
“你是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你女扮男裝極為出色,比在山東時成熟多了。從小你就喜穿男裝,和那些小夥子鬼混……”
她大吃一驚,撲向小轎,腳一動便向前一栽,只感到天旋地轉。
弔客眉隨從一把抓住了她,略一掙扎便失去知覺。
她逗留的時間並不長,但足以有時間被藥物制住。
“拖放進來。”少女推開了轎門。
隨從拖小貓似的,將她塞入小轎內。
◇◇◇◇◇◇◇◇◇
次日一早,皇城內的漢王世子府氣氛緊張。
漢府的重要人員分組結隊外出,追查貴賓歐陽慧的下落。
京城城內城外的蛇鼠大遭其殃,被雷霆手段整治得叫苦連天,甚至逼死了幾個江東門的蛇鼠。
因為歐陽慧失蹤之前,最後看到她的人是在江東門一帶,可知她是在江東門左近失蹤的,江東門的蛇鼠涉有重嫌。
漢府的參贊大人賀二爺賀長宏,帶了四名家將長隨,出現在庫司坊曦園濟陽侯府,臉色難看像登門討債的債主,氣勢洶洶有備而來。
曉雲親自在客廳接待,只帶了侍女春蘭,禁止其他的人走動,避免引起衝突誤會。
“賀二爺,可否冷靜分析情勢?”她有耐心地和對方講理:“昨天午後,我便前往長慶寺拜謁少師,直至黃昏將臨,才返家晚膳。城外所發生的事,我一點也不知道。不錯,我和李季玉是朋友,很談得來,也只是朋友而已。我與歐陽慧無仇無怨,甚至曾經是共過患難的人,見了面我一直就躲避她。她與李季玉的交情,我從不過問,沒有任何理由暗算她傷害她。這件事極為嚴重,一定要加緊追查,我願意全力四出踩探,務必在最短期間搶救。請相信我,我不是她的敵人。”
無憑無據,賀二爺真不便發作。
曉雲從不與歐陽慧計較,見面走避確是實情,沒有理由傷害歐陽慧。
尤其牽涉到情愛糾紛,除非雙方皆橫定了心,不然就沒有拚個你死我活的必要,這方面曉雲已用行動表示不加計較。
分析得合情合理,賀二爺總算不是不講理的人。
“符小姐,你能不能找到李季玉?”賀二爺口氣不再咄咄逼人:“昨天下午他離開江東門,有人看到他往石城門走,之後便失去蹤跡,石城門清涼門一帶的人,堅稱他不曾前往走動。找到他告知歐陽小姐失蹤的事,務必請他出動所有的朋友緊急追查下落。”
“我這就動身。”曉雲義形於色:“我一直就在暗中偵查他真正的住處,多少有些印象。”
“最好請他來見我,勞駕你啦!”
“我會盡力,但願還來得及。”
一個美麗的大姑娘失蹤,嚴重的程度可想而知,假使落在怨鬼那些江湖妖魔鬼怪手中,令人想起來就不寒而慄,已經過了一夜,天知道是否還來得及?
◇◇◇◇◇◇◇◇◇
歐陽慧的處境,沒有想像中嚴重。
囚禁處是一間堂奧深處的小斗室,只有一張小床,門窄,窗小,蚊子嗡嗡叫,幸好不怎麼悶熱。掌燈之後,晚膳送入,飯菜倒也精緻,甚至有點心,比起一般的囚糧,該算是高階享受了。
她不知身在何處,房門是開著的,一名大漢站在門外看守,她的一舉一動無所遁形。需要如廁,就會有一位中年女人進來把她押出去方便。
手有銬鏈,腳有鐵鐐,而且顯然被服下身軀軟弱的藥物,舉步也感到吃力,腳下顯得特別沉重。
總之,她插翅難飛。
也許是破天荒第一次被人囚禁,極感恐慌五內如焚。
雖則所見過的幾個男女態度並不惡劣,她仍有見了鬼的感覺,女強人的神情完全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驚恐虛弱,聽到腳步聲也驚得心跳加速,死的恐懼幾乎征服了她,試行逃走的念頭旋起旋滅,鼓不起一試的勇氣。
雜亂的腳步聲漸近,她幾乎要跳起來。
進來了五個男女,攜來了一具明亮的五柱燭臺,斗室內光度增加數倍,眼前一亮。她坐在小床口,定下心留意這五個男女的態度。
那位面龐美麗的少女,她不算陌生。
少女年約十六七,梳了代表閨中少女的三丫髻,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