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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誇獎誇獎。”李季玉也慢腔怪調:“你也要捉千幻修羅嗎?”
“關我甚麼事?”姚少師掉頭舉步,揚了揚鳩首杖。
“沒打斷你的鳩首杖,真遺憾。”李季玉高叫。
“你配?”姚少師止步扭頭怪叫:“你得把六陽神功練至十成火候,才配吹牛。喂!把那個妖神也帶走吧!好嗎?不能再鬧了,再怎麼鬧,也影響不了京都的變局,京都依然是天天有人死的屠場。”
“不關你的事。”
“呵呵!對,不關我的事。”姚少師的身形,突然破空飛射冉冉而逝。
“你少賣弄。”李季玉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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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乙飛玄清與平江土地劫後餘生的人,當然不在農舍裡等候姚少師甕中捉鱉,留下受傷的人,不知躲到何處去了。歐陽慧當然不會留難受傷的人,粗枝大葉也沒留意其他的事,即使發現了盛金葉子的箱匣,也不會加以檢查。
兩人不再易裝,踏上歸程。
“姚少師和你談些甚麼?”歐陽慧神情愉快,挽著他的手膀喜上眉梢:“在京都,真找不出幾個不怕他的人。你不怕他,我好高興。”
“你也怕他?”李季玉故意忽略主題,也不便說出與姚少師語含玄機的相處經過。
“他那尊容的確嚇人,京都人士稱他是病虎,靠不住,該稱之為喪門弔客,才名實相符。他有意打發我離開,到底在說些甚麼?”歐陽慧盯牢不放。
“他勸我走,避禍逃災。”
“那就好。”
“就好,甚麼意思?”
“我覺得他一定談符曉雲的事,他最好不談。”歐陽慧正經八百鄭重地說:“我已經還了那丫頭的人情債,就可以對她不客氣了,我要鄭重警告她,不許她對你糾纏不休,我是當真的,她最好早些回北京,哼!”
“不關符曉雲的事。”他硬著頭皮否認。
“季玉哥。”歐陽慧改變了稱呼,想起符曉雲叫季玉哥的親暱情形就心裡有氣:“她們家出身軍戶,交往的人單純,只與豪門權貴往來,你不可能融入她的生活圈子。你與她交往,永遠是局外人,不要理她,好嗎?”
“哦!你是漢府的人,交往的更是權貴中的權貴,王公內戚,比她……”
“我不同,我已經是修仙訪道,逍遙自在可以任意出世入世的人,家父母答應允准了。”歐陽慧眉飛色舞:“我不想與權貴打交道,我要過我願意過的生活。至於能否有緣修成仙,無關宏旨。其實我根本不相信人可以修成仙,仙的形象其實是人幻想出來的。姚少師兼修佛道兩門,號稱活神仙,活到八十歲,天知道還能活多久?他那病虎氣色,一年比一年蒼老,能成仙嗎?我懷疑,修仙只是藉口,過逍遙自在享受人生才是目的。在山東,我曾經去找佛母唐賽兒。”
“結果如何?”
“她不是仙,也不是佛,幻術而已,所以我失望地南遊。”歐陽慧苦笑:“她嚐到了權勢味,也在追逐權勢,妖言惑眾,日漸惡性膨脹,早晚會鬧出大亂子。她不亂,但她那些徒眾也會迫使她亂。”
“我不知道山東的事。”李季玉說:“京都已無我容身之地,我得儘快離開。”
“我陪你走,並肩攜手遨遊天下,走遍萬水千山,看看莽莽紅塵是否需要我們盡一分力的本份。在京都權勢中打滾,永遠是昧著良心過活的狂人。季玉哥,不管你以後作何打算,我永遠是你親密的朋友和支持者。今後,我……我……”
“你甚麼?”
“我不會再笨了。”
“笨?”
“你的武功,比我強百倍,我竟然笨得拍胸膛保證,要做你的保護神,居然笨得認為太虛玄女被你扮千幻修羅唬住了,乖乖讓你把我帶走。”
“那妖婦比你更笨,所以捱了你一劍。我已經警告過她,直率指出她不是你的敵手,她不肯相信。”
“季玉哥,你還沒回答我的要求。”
“甚麼要求?”
“陪你走。”歐陽慧把他的手抱入懷中。
“你丟得開山東的家?”
“我可以不時回去看望他們呀!”
“扮仙姑回去?”
“扮京華女魅更妙,嘻嘻……”歐陽慧得意嬌笑:“你曾經扮千幻修羅,修羅偕女魅同行,威風得很呢!說你願意好嗎?”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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