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套話了:對你進行立案調查,軍方是強烈反對的。斯特林大人本來想親自參加對你的調查的。但是元老會不同意。他們認為,斯特林大人與你關係過於密切,如果讓他來調查你,那就等於——”
紫川秀幫他說出口:“就等於紫川秀自己來調查紫川秀。”
“正是這個意思!”秦路一拍手:“同樣的理由,他們也把監察廳的帝林大人給否決了。這次調查主要由總統領羅明海和元老會主持,軍方和監察廳不會有多少發言權。您要有思想準備。”
“羅明海和元老會?”紫川秀笑道:“總長殿下究竟打的什麼主意?他是不是為了美化帝都市容,把帝都心胸狹窄、最招人討厭的傢伙都趕到旦雅來好眼不見為靜?”
秦路乾咳了一聲,紫川秀才發現自己口誤了。他歉意地笑笑:“哦,抱歉。我不是說你,秦路閣下。你心胸開闊得很,也很招人喜歡——我發現有幾個女孩子就很仰慕您,有沒有興趣呢?”
秦路哭笑不得:“統領大人,好意心領了。我家小孩都5歲了。”
“哦,那就太可惜了。”
紫川秀輕聲吹起了口哨,歡快愉悅的哨聲迴盪在車廂內。
秦路饒有興趣的觀察著他。眼前的人是家族的統領,聲名顯赫的英雄,眼下卻突然淪為了自己的階下囚,命運朝不保夕。突然遭遇如此驚變災難,他沒有絲毫悲傷驚慌,反而是笑容滿面,秦路實在無法理解。最後,他忍不住問:“統領大人,恕我冒昧,這次您被停職調查,著無論如何不能說是一件好事。但我看您好象很開心的樣子?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紫川秀望望秦路,笑著說:“秦路閣下,人生宦海沉浮有的時候真的要看淡點。降職、流放、罷免、大起大落,這對我簡直是家常便飯了,每年都要遭遇上幾次。我連判國賊都當過,相比之下,這又算什麼呢?”
秦路由衷地感嘆:“大人胸襟廣博,非我們所能企及。非常人方能成就非常事,難怪大人您成就非凡了!”
紫川秀笑而不語,他當然開心:剛才他還以為是私放流風霜這事東窗事發了,那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他擔心得要死了,忽然知道,原來只是因為馬維——相比之下,那算什麼啊!簡直就跟一個殺人放火的汪洋大盜落網後只被控告紅燈時橫穿馬路一般。
視窗蒙上了黑布,紫川秀連車隊到了哪裡都不知道,他只是感覺開始道路比較平坦,後來就顛簸起來了,車身向後傾斜,應該是上坡,接著是向前傾斜,那又是下坡,又是轉彎,有時紫川秀竟然感覺車隊像市在往回走。這樣反覆了幾次,紫川秀頭都有點暈了。
他雖然當了幾個月黑旗軍統領,但對旦雅周邊的地形並不熟悉,一時間竟想不起旦雅城郊有哪處地形這麼複雜的山丘地形,望向秦路,後者也是一臉的糊塗,苦笑道:“統領大人,我也不知道在哪裡!”
一直折騰到了下半夜,馬車終於停下來了。有人從外面開啟了車門,清涼的夜風帶著山野的新鮮空氣一起湧進來,兩人都為之精神一振。
紫川秀跳下了馬車,落在一片長滿了花的草坪上,腳底軟綿綿的。頭頂是一片閃耀的星空,夜空潔淨得像一顆巨大的藍寶石,風中傳來了玉蘭花的香味。
他正處在一個小山的頂上,四面是遼闊寬廣的大地,目光一直到達地平線上。褐色的大地無限地在眼前被縮微了,森林、農莊、河流、一切都一覽無遺。從狹窄悶熱的車廂裡來到如此聖境,紫川秀心曠神怡。他很想躺倒在這片綠油油的草坪上享受晚風和大自然的恩賜。
草坪的盡頭有一座闊葉樹林,林中露出了白色的尖頂屋頂,視窗的燈光透過林間的空隙射出來。幾個身著禁衛軍服飾的軍官從林子裡走過來。領頭的中年軍官瘦高得像根竹竿,長長的瘦臉上滿是憤人妒世的嚴肅。他向紫川秀行了個禮:“紫川秀統領大人嗎?”
紫川秀只是淡淡回了個禮,他沒興趣回答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
那軍官眼中露出了怒意,他仍是禮節周全地說道:“下官是蒙克多副旗本,隸屬於禁衛第一師。在大人停留此地期間,本官很榮幸地負責保衛大人的安全。如果有任何不當之處,請不吝指出。”
名為保衛安全實質是監視看管,這是小孩子也懂的事。紫川秀微微點頭:“辛苦了,如此就麻煩貴官了。”
蒙克多生硬的一躬身,轉身做個請的手勢,幾個禁衛軍官不出聲地站在了紫川秀的身周,表面恭敬,手卻有意無意地按住了刀柄。紫川秀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傳來。這些經歷實戰的軍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