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袖子,手腕上赫然套著一具袖珍手弩。
“我之弩箭,必中目標。”
說完之後,抬手便shè出了一箭。
倘若是別人,這個時候必然是想辦法躲閃,但塞巴斯蒂安卻沒有,而是飛快的說了一句。
“我之世界,為之顛倒。”
一瞬間,以塞巴斯蒂安為中心的小範圍區域裡,似乎一切都顛倒了,地面在天上,天上在地面,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一切又都恢復了原狀。
也只是這個一瞬間,那枚弩箭就穿過了原本塞巴斯蒂安所在的位置,shè了一個空。
但這沒有完,塞巴斯蒂安也只是為了爭取時間,所以在一切恢復原狀後,又立即飛快的說。
“我身前身後,將有石牆,替我抵擋一切傷害。”
話音沒落,那原本應該shè向遠方的弩箭,竟然又不知道從何處shè了回來,但此刻塞巴斯蒂安也已經說完了自己的神言,於是在弩箭即將shè中他時,他的身前身後,突然竄起了四面由巨大岩石所組成的牆,替他擋下了這次攻擊。
弩箭擊中了石牆,並且shè了進去,卻沒有擊穿。
因為這是一枚必中的弩箭,卻不是一枚威力巨大的弩箭,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說,它是一枚特殊的,卻又普通的弩箭。
這便是神言的特點與區別,塞巴斯蒂安的神言,更接近與傾向於“使用”與“控制”,也就是他能夠藉助神言來控制周圍一切可見的,被世界常識所認知與接受的事物,比如空氣、水、火、風與腳下的大地,而炎狼的神言,更接近於“因果”或是“結果”,以及“創造結果所需要的條件”,比如他說出弩箭必中,那麼這一枚弩箭shè出去,基本上就會“必中”,而如果他周圍有金屬,有木材,而炎狼又知道弩箭製造的條件和大概過程,那麼他說有弩箭,他就有弩箭。
這也是塞巴斯蒂安覺得棘手的地方,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炎狼的神言更接近所謂的神,但同樣的,炎狼的神言也有諸多限制,畢竟他並非神,所以他的弩箭是可以“必中”,但卻只是模糊定義在某個目標上,所以躲閃掉,弩箭會轉回來,因為沒有完成“必中”的結果,但如果在身前用岩石抵擋,但弩箭已經理論上“必中”了,只是因為岩石抵擋,才沒有擊中塞巴斯蒂安,這也算達成了必中的條件與結果。
同時炎狼在同一時間裡,只能夠使用一種絕對意義上的條件,比如他說了“必中”,就不能附加上我的弩箭能夠穿鋼裂石這樣的條件,如果他說“我的弩箭可擊穿世界上所有堅硬之物”,那麼就不能附加“必中”的條件。
也正是因為如此,塞巴斯蒂安才仍然能夠與之一戰。
這是一場主控制和cāo縱的神言者,與主條件與結果的神言者之間的戰鬥,換句話說,以神魔世界的說法的話,這是兩個“偽神”之間的戰鬥。
塞巴斯蒂安再一次漂浮在空中,如果他腳踏大地,說不定炎狼就會說出什麼你腳下的大地,如同冰面一般光滑這樣改變條件與結果的神言出來,雖然他也可以再一次改變,但把jing力花費在相互爭奪事物的條件與控制,是極為不划算的,這也是炎狼沒有在他浮空後,說出神言來改變託著他的空氣與氣流的原因。
戰鬥才剛剛開始。
塞巴斯蒂安抬頭看了看天空。
“天氣不錯。”
“天氣確實不錯。”炎狼有些jing惕,“你想要做什麼?”
“只是感嘆天氣不錯。”塞巴斯蒂安微笑著說,“只是再晴朗的天氣,都會降下寒霜與火雨。”
“艹。”
炎狼罵了一句,腳下的動作卻沒有停止,而是朝著橫向的方向跑去,不需要抬頭他也知道,天上這個時候,一定正在下著碰到人就能夠凍結的寒霜,夾帶著碰上就能燃燒的火焰的霜火之雨。
這同樣是神言師的弱點——似乎是擁有了神言這樣能夠觸控到神的領域的能力,相對的,無論如何強化與鍛鍊,甚至拿出點數去兌換,神言師的身體,也不過只能夠修煉到一個尋常人類的極限,並且這只是理論上的,大多數時候,神言師在擁有威力巨大的神言的同時,他們的身體,也頂多比一般人要強悍一些。
只是比一般人強悍一些,自然就無法抵擋霜凍與火焰之雨,炎狼自然也只能選擇逃跑,所幸霜火之雨的範圍並不大,同時炎狼的反擊在躲閃的時候也已經開始。
“死者之軀體,皆聽我號令!”
除了被烈焰焚燒而化為灰燼的吸血鬼之外,山谷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