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宅的門關上,她懷中捧著畫返回車上,叫趕車的小子往回趕。走了一陣子,趕車的小子嘻嘻笑著扭頭對韓氏說:“韓大娘,聽說這裡住的叫什麼故水柳主的畫畫的極好,您這次求的是給您閨女備的春畫吧,給小子我看看唄!”
韓氏哼了一聲道:“看什麼看,這可是名家手筆,大娘我好不容易求來的。”
“哎呀,我知道大娘有本事,也知道大娘最疼小子我了,就讓小子我看一眼,就一眼!”說著,手就往韓氏那裡伸。
韓氏啪地一聲拍掉他的手:“小孩子家家的,看什麼!”
他忙道:“我爹媽可都已經忙著給我相媳婦了!”說著,趁韓氏不注意,將畫抓到了手裡。
韓氏忙抓住畫卷的另一頭,喝道:“放下,別弄壞了!”
趕車的小子自然不願意,還緊緊地抓著,這時板車壓過路面的一個坑,一個顛簸,一幅畫就從綁成一捆的這六卷畫中掉到了車下。而車上的兩個人一個忙著罵,一個忙著求,都沒有注意到這個事情。等回到家,韓氏才發現少了一幅畫,自然是將那趕車的小子埋怨了一頓,不過剩下的五張畫都是極好的,裝裱也很精細,這事兒便也算了。
自從那天若原去開門接受了韓氏的請求後,回到屋裡,她便一直對著桌上的一張白紙呆坐著。
淮嵐看得直皺眉,走到她窗前屈指彈了彈窗戶。她卻還在呆呆地盯著桌面看。他擰了擰眉,開口喚道:“喂。”
“啊?”若原眼神一晃,抬頭茫然道。
“在幹什麼?”
“沒……就是找不到感覺……”若原看著淮嵐心不在焉地回答。
他剛去幫醜奴劈材,在這炎熱的夏季便很快便出了一身汗,於是從井中打了一桶水回屋擦了擦身,井水涼爽,他沒擦身就換上了衣服。衣料被沾溼貼在身上,顯出結實的胸膛、細長的腰,隨意拉攏的衣領中露出麥色的面板和鎖骨,上面還帶著水珠,看得若原眼中漸漸閃起了亮光。
淮嵐在若原火熱的專注目光下暗暗僵了一□,隨即面無表情道:“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