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追上來的人淌下水截住了。
追上來的人揪住那褐衣男子,又將若原船伕三人圍住。船伕嚇得不輕,苦苦哀求道:“大爺,小的沒幹什麼壞事啊!”
領頭的是一個臉上如月球表面般坑坑窪窪的中年男子,挺著個大肚子,正因為從山上一路跑下來而累得扶著腰直喘氣。他瞪著船伕道:“哼,這小子偷了我家老爺的東西,怎麼偏偏上你們的船逃跑?你們,你、你、還有你!”他伸著又粗又短的手指頭挨個指向若原、淮嵐和那苦著臉的船伕,“肯定都是一夥的!”
“哎呀,不是的啊!小的肯本不認識那個人!”一圈人虎視眈眈圍著他們,船家又驚又急,但這幫人好像認定了他們是那個褐衣男子的同夥,他急得直衝被兩個人捉住胳膊的褐衣男子喊:“哎,你跟他們說啊,我們根本不認識!”
褐衣男子斜眼瞥他一眼,嘴角浮起嘲諷中含著惡意的笑,卻是什麼話也沒說。
船家哎呀哎呀地跺腳,又向淮嵐喊:“您跟他們說啊,本來我是要載您的,誰知道那人會跳上我的船啊!”
自被人圍住,淮嵐都沒有變過臉色,他沉穩地站在那裡,讓不明所以的若原心中沒有一絲慌亂。她還能微笑著對月球臉的大肚男子點頭道:“船家說的沒錯,我們是不認識那個人,他跳上我們的船實屬意外。”
月球男眼前一亮,眼珠在若原臉上轉了兩圈,低聲說:“喲,美人啊!”
他笑眯眯走到若原跟前,道:“小娘子這麼說不認識那小賊,可是有什麼證據啊?”
若原有些為難地看向那個褐衣男子,正好和他的視線對上,他呲牙衝她一笑,等著看好戲的幸災樂禍。
月球男嘿嘿地笑道:“沒證據我們可不能輕易放人啊小娘子……”說著,那雙肥厚的手就往若原臉上摸。
若原大腦剛發出向後躲的指令,腳還沒邁動,只聽噌的一聲,一道寒風吹過,面前那大肥手上,就壓上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
月球男臉色猛的一白,目光緩緩移向面無表情的淮嵐,被他殺氣凌烈的眼神嚇得背上寒毛一豎!
但月球男好歹是黃老爺的一把手,很快便鼓起氣勢,喝道:“大膽!你想行兇嗎!”
利劍在他手上緩緩拍了幾下,每一次壓到手上的冰冷沉重的觸感都讓月球男心中一緊,淮嵐的話說的慢條斯理,卻透著壓人的氣勢和寒意:“別——碰——她。”
就在這時,圍著他們的人分開了一條道,一個三十多歲,錦衣玉帶,蓄著山羊鬍,眉眼細長的男人,在家僕的簇擁之下走了過來。
月球男忙迎了上去,笑道:“老爺,小賊已經抓到了。”
“恩……”黃老爺應了一聲,招招手:“阿空。”
一個短衣打扮的男子就從眾人後面站了出來,徑直來到那被牢牢固定住的褐衣男子面前,旋身一個飛踢,他就從抓他的兩人手中甩出去好遠,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從他懷裡,幾個布包啪嗒掉到了地上。
阿空不緊不慢地走到褐衣男子面前,彎腰撿起那幾個布包,在他身上摸了幾下確定沒有遺漏後,順勢攥住他的衣領,提起來,狠狠一拋,他便又被仍了回去,在地上滑出一截,正停在船伕腳下。
他看著船伕不斷打顫的雙腿,將口中血沫吐出,嘿嘿一笑。
阿空走到黃老爺身後,將布包交給黃老爺身邊的人,默默地歸入了後面。
若原暗暗嚥了口口水,從褐衣男子身上收回目光,卻對上了黃老爺細長的眸子。
她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睫毛微顫,一縷髮絲滑到臉側,在微風吹拂中柔柔地拂過泛著紅潤光澤的玉色臉頰,櫻紅的唇抿著,在不知情人的眼中,她的躲避是一分少女的羞澀風情。
黃老爺眯起眼,有些出神。
“他們是誰?”他指著若原問道。
“哦,他們是……”月球男急忙回答道。
“我們與這件事無關。”淮嵐上前一步,打斷了月球男的話。他冷冷地注視著黃老爺的眼睛,手中劍還未歸鞘。
黃老爺卻笑了,“那不知你們是誰?”
淮嵐對這個人沒有好感,他細長的眼睛中透著一股狡猾,讓人不得不防備。淮嵐只是淡淡回道:”在下姓淮。”
黃老爺笑著點了點頭,又看向若原,若原便回道:“小女子若原。”
“號稱故水柳主的若原姑娘?”黃老爺有些吃驚,笑盈盈地問道。
“是的。”若原笑著點了點頭。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