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半的心下來。
她看著若原專注的神色,握筆的手在紙上游移,時時挽起袖子在清水罐中涮下筆,在碟中調顏色時還會時不時地皺皺眉,畫到細節處時臉都要貼到桌上去了,究竟有什麼樣的魔力讓她這樣沉醉呢?
她靠著貞王,覺察到他身子微微抬了起來,揚起頭來,發現貞王入神地盯著几上的畫,手上推了她一下,便站了起來走到若原身邊。
阿夏忙跟著貞王走過去,目光乍一放到畫上,便是一怔,隨之臉上露出笑意,掩都掩不住。
“王爺,王爺你看,那是我呢!”她扯著貞王的袖子喜悅地說。
貞王目光投在畫上,阿夏扯他他才彷彿從夢裡醒過來一樣。
“真美呢,王爺,我有畫上畫的那麼美嗎?”阿夏拉著貞王撒嬌。
若原補完最後一點細節,放下筆時正好聽到阿夏的話,便微笑著說:“這畫上本就是照您畫的啊。”
阿夏聽到她的話,抿著唇,卻壓不下上揚的唇角:“若原姑娘果然名不虛然呢,王爺果然好眼光。”
若原笑笑,抽出紙雙手呈給貞王。
貞王看著她手上畫紙上那一湖碧波,楓葉流丹,畫上的女子側身回首,柔軟華美的布料難掩其嬌柔身姿,那眉那眼都是熟悉的,可眼中媚然的神情卻是從未見過的。被氤氳雲煙般白紗圍繞的女子,好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夢,手指慢慢放在紙上,面板與紙相觸的感覺立刻將幻覺打破。
他將畫小心捲起,再看若原時眼神便變了,輕浮的神色依舊,對她的態度卻少了幾分輕視。
王爺派他到喬松院送首飾,莫非王爺又收女人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就把人接進來了?李管家託著蓋著布的托盤往喬松院走去,心中納悶。一路上遇到的丫鬟都俯身向他行禮,嬌聲喚道:“李管家好。”
“嗯,嗯……”他漫不經心地應著,習慣性地摸了摸臉上一道極長的傷疤,那晚拼死逃出來的過程中,他身上被戳了好幾劍,害得他不僅臉上留了疤,腿腳受傷後都不再和以前一樣靈便了,不過已經夠幸運了,除了他夠機靈又夠膽量好運地逃了出來,其餘那些人恐怕都已經化做地府冤魂了吧,李管家心裡想著,忽然驚恐地瞪大了眼。
“噯?噯!!!”
作者有話要說:吶吶,姑娘們,三更完啦~
哪天七君要是坑了,就是被日本那吹來的輻射逼走了。最近各種傳言聽著挺嚇人的,七君正好是在東部沿海城市,出門一拐就是海啊,離日本那個近啊,前兩天還吃蛤蜊來著,被訓斥了……
38
38、只是個畫師 。。。
李管家手指抖抖地指著前面:“你,你是人是鬼?”
那立在牆下陰影處的白裙女子,不就是君地的若姑娘嗎?!
他盯著她黑黝黝的眸子,背上一陣發寒,連退了好幾步。那晚明明只有他一人逃了出來,她不是也被殺死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王府?難道是纏著他過來的?!
若原乍見李管家的驚奇被他誇張的反應扭轉成了莫名其妙,而他害怕得發白的臉色和充滿驚恐直直望過來的眼神也嚇著了若原,她小心翼翼向後瞄了一眼,並沒有面目猙獰的鬼怪站在她身後啊。於是一臉莫名回望向李管家。
李管家心慌了好一會兒,發現若原只是站在原地,並沒有要撲上來索命的跡象,好歹鎮定了下來,然後理智佔了上風,才想到他能逃出來,這若姑娘也未必不能逃出生天。
“你……你是活人?”他猶猶豫豫地問了一句。
若原有些無語:“我怎麼不是活人了?李管家,你沒事吧?”
他嗐了一聲,這才覺得自己剛剛犯了傻,眼前這人實實在在地站在那兒,哪像鬼呢!
“是若姑娘啊,沒想到在這碰到,讓我吃了一驚啊哈哈!”
李管家哈哈笑著試圖緩解尷尬,若原心裡好笑,臉上卻笑得很溫柔大方。
“是啊,若原也吃了一驚,不過看到李管家安然無恙真是太好了,這段時間我一直擔心您呢。”
“大概是前世的福報吧,我才逃了出來,上天保佑。”李管家感慨了一番,又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到王府的?”
“今天剛到的,王爺召見後就把我安排到這裡了。”若原指著月洞門上方的石匾,旁邊的樹雖有一截枝椏擋在了上面,但“喬松院”三個字卻是能看清的。
李管家忍不住後退一步重新將若原打量了一遍,年輕嬌嫩的臉蛋,精緻姣好的五官,王爺看中她倒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