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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棵樹栽種在太陰星的陰氣匯聚之點,而且是天生的靈根堅硬難以想象。只要太陰星的陰氣不消,你就永遠也砍不倒它。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費力?即便是作為囚徒,那為什麼不做個安逸、舒服的囚徒?”楚河主動出聲發問了。
他沒有必要隱藏。
小小的副本里,只有他和吳剛兩個人。
他的到來,也不可能瞞得過吳剛。
既然如此,隱於暗處,憑白讓人心生厭惡,又有什麼好處呢?
吳剛收起了斧頭,扭頭看向楚河。
楚河這才看清吳剛的樣貌。
五官有些平凡,但是卻又有一股別樣的堅毅氣質。
他竟然因為楚河的話,終止了不知持續多少年的動作,收起了石斧,然後對楚河說道:“很久以前,我也是如你這般想。但是當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一個人若是不做點什麼,那麼在這無止境的苦寂、孤獨中,遲早都會發瘋。砍伐月桂樹,對我而言並非是懲罰,而是一種救贖和慈悲。”
“人?”楚河敏銳的注意到了吳剛的用詞。
從任何角度來看,吳剛都應該是仙才是,雖然大多數的仙,都是人修成的。
但是從根源的角度上來看,人與仙已經無法再同列為一個物種。
當然或許是楚河單純的想多了。
吳剛是上古先民,那時候的人,腦子裡應該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雜念才對吧?
“太陰星上難道真的只有你一人嗎?不應該吧!作為與太陽星同輝同耀的古老星辰,它不可能真的只有你在這裡居住。”楚河又在試探吳剛,還是沒有忘記找到嫦娥的希望。
和吳剛這麼一個只知道砍樹的糙老爺們比起來,果斷還是嫦娥更有吸引力。
吳剛卻一伸手,月桂樹下突然升起了一張石桌和兩個石凳。
桌上還多了一個石頭做的酒葫蘆。
兩個宛如玉質的酒盞。
“月宮苦寂無聊,難得有訪客到此,不如過來與我同飲酒一杯如何?”吳剛說罷自己便先已經座下了。
楚河也依言過去座下。
看著酒葫蘆裡飛出幽藍色,還散發著深冷寒氣以及淡雅桂香的酒液,緩緩的落在玉質的酒盞中,楚河下意識的吞嚥了一口口水。
不用解釋也該知道,這玩意一定是用月桂樹的桂花釀製而成,難得的仙品佳釀。
別說是凡人了,即使是真仙,想要飲這一杯酒,只怕也不容易。
楚河對吳剛的印象大好。
糙老爺們雖然辣眼睛,但是至少大方啊!
端起酒盞,微微小酌。
楚河的謹慎,讓他免於出醜。
只是淺嘗,便有一股澎湃、精純卻又濃郁的先天陰寒之氣,直沁入楚河的心脾,然後蔓延到了五臟六腑和全身。
一瞬間,滿身的沉珂,似乎都被洗淨,思想也像是一面蒙了薄薄灰塵的玻璃,被擦拭的光亮透析。
酒是好酒,無愧仙名。
只是這陰氣太過強勢,如果一口下去過多,楚河即便是九轉玄功修了三轉,也會被凍成冰雕。
吳剛怕是也瞧出了楚河的肉身強橫,這才請他飲酒。
“好酒!不過太冷了些!”楚河咂舌說道,毫無身為客人應有的委婉。
吳剛道:“喔?那確實是我的不是,我觀你肉身堅固,又有一股隱晦的祝融火意,本以為你是當代祝融大巫。滿飲此杯,也無大礙。卻不想,是我想差了。”
第九百四十六章最簡單的副本
這話有點傷人了。
言外之意,豈不是說我堂堂楚河王,連一杯酒都喝不了?
幸而楚河非意氣用事之輩,否則非要強撐著,一口將那杯酒乾了不可。
“不過,從吳剛這話中,卻透露出一個很直觀的訊息,他很熟悉巫。或許他對我釋放善意,也是因為我的修行血統裡,有巫的成分在其中。這麼說來吳剛也是巫?”楚河迅速的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傳說中,吳剛被懲罰砍伐月桂樹,有兩個版本。
其一是修行仙術有誤,被天帝懲罰,砍伐月桂。
其二則是因為殺死了炎帝的孫子,故而被炎帝流放到太陰星砍伐月桂。
這兩個版本,認真分析一下的話,怎麼看都是第二個版本比較靠譜。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吳剛是巫修,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楚河心想。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