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不過就是應付一堆或者討好或者心懷不軌的人,然後和顧湘兩個,像那麼個意思,喝上幾杯酒,和她也沒什麼話好說,便渾渾噩噩地又過一年。”
他搖搖頭:“沒有家,過什麼年呢?自討沒趣罷了。”
張成嶺眼裡,這溫前輩立刻變成了一個身世慘淡的可憐人,心裡同情起來。周子舒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你那些紅……藍顏知己呢?”
溫客行道:“一個出錢買醉,一個賠笑賣身,像什麼話?阿絮,大過年好好的,你不要亂吃醋。”
周子舒十分想用酒去潑他,到底沒捨得,猶豫再三,還是潑進了自己嘴裡。
熱騰騰地吃了一頓年夜飯,張成嶺不知從哪裡扒拉出了一掛鞭炮,便在院子裡放了起來,紅紅火火,爆竹除歲,他便像個了無心事的少年,大笑起來。
周子舒坐在臺階上,杯不停盞,溫客行便也坐下來,猝不及防地伸手奪下他的酒杯,斜著眼對他笑了一下,故意找到他剛才嘴唇碰過的地方,將剩下半杯酒喝了下去,末了還意猶未盡地在杯口舔了舔。
周子舒掉過頭去不看他,竟覺得耳根有些發燙,溫客行便笑眯眯地握住他的手,拉過來揣進自己懷裡暖著。
心裡覺得這年過得,真是這輩子最快活的一回了。
第五十四章 驚夢
入夜了。
冬天已經過去,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草木的清氣裡微微透著一絲寒意,那寒意在近水的地方顯得尤為突兀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