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帶斗笠的男人道:“李伯伯,咱們在這躲上一會吧,我瞧您的傷……”
他話還沒說完,那就剩半條命的人便從少年身上掙脫出來,勉勵站直了,雙手對著周子舒的方向一抱拳道:“咳……這位朋友……”
他這一抬頭,話音登時頓住,周子舒也看清了,這人正是擺渡了他的那老漁樵,胸口後背各有一處刀傷,整個人血葫蘆一般,當即坐直了身體:“是你?”
老漁樵苦笑一聲:“他孃的,是你這要飯花子……”
話音未落,整個人便往前撲去,那少年忙伸手去扶,自己卻也力竭,被他一起帶得摔倒在地上,話音裡都帶了哭腔:“李伯伯……”
老漁樵周身抽動了一下,周子舒忍不住探起身,見他那血流出來帶了一絲詭異的紫色,連帶著他的嘴唇都是鐵青的,便皺了皺眉。
老漁樵勉強笑了笑,低聲道:“你他孃的還是不是爺們兒,哪來那麼多馬尿?老子……老子還沒死透哪……”
一邊的婦人也抹淚道:“李大爺,您若也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少爺可指望誰去呀?”
老漁樵瞪了她一眼,用力吸了一口氣,顫顫巍巍地對那少年說道:“我……也是個沒出息的……只是當年受了你爹的恩,拿命報了,也沒別的東西啦……”他咳嗽起來,沒咳嗽一下,身體就抽動有一回,“小子,你記著……”
記著什麼還沒說完,廟門口便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黑衣人大步走進來,那黑人未曾蒙面,臉上有一塊刀疤,見了這窮途末路的三個人,貓捉耗子似的歪嘴一樂:“好哇,你們跑得倒是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