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深長的看了幕涼一眼,轉身走出了房間。
這一進一出不過片刻的功夫,文碩還沒搞清楚狀況,一身白衣的白小樓已經閃身走出房間,輕輕關上了房門,只留下一縷暗香縈繞在屋內,證明他曾經切實的來過。
“你剛才說拓博堃在華清池七七四十九天?”白小樓離開後,幕涼輕聲發問。
與此同時,剛剛走到拐角處的白小樓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他忘了告訴幕涼,白家絕學鶴嘯三世第三世便是隔音順風。也就是所說的順風耳,這一點用在鶴嘯三世上並不誇張。
所以幕涼剛才問文碩那句話他正好聽到。一切只在於他想不想聽到,而不是能不能的問題。
白小樓腳步久久定在原地,如玉的眸光多了絲絲暗沉。
房內,文碩將她知道的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幕涼。關於華清池,關於那七七四十九天至今無人能破的魔咒。幕涼之前也聽白小樓提起過一些關於無名谷華清池的事情,但顯然文碩說的更確切一些。
“這都是拓博堃告訴你的?”幕涼眸色沉沉的,文碩聽了,也不敢隱瞞,乖乖點頭。
“是的。皇叔說你會問的,讓我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我知道了。今晚都累了,休息吧。”幕涼揮揮手,翻身躺在床上,文碩洗過臉後,也乖乖地躺在床對面的軟榻上。
一夜無話,因為的確是勞累了一整天,文碩這一夜睡得沉沉的,幕涼翻身看了她一眼,那丫頭踢掉了被子大咧咧的睡姿看起來讓人無語,幕涼指尖彈過一支朱釵,朱釵的力量挑起了被子,將險些滑落在地上的被子重新蓋在了文碩身上。
文碩卻毫無知覺的繼續睡著。
幕涼搖搖頭,抱著膝蓋坐在床上。
遙想當初在現代的時候,在經歷那一番情變之後,她絕對沒有文碩這般呼呼大睡的勇氣。
可文碩卻照亮了她心底隱藏的另外一面。她不曾有過的輕鬆放縱……
……
接下來的十幾天,文碩都喬裝小丫鬟陪在幕涼身邊,幕涼這邊除了文碩就是萬事勝意四兄弟,一切看起來風平浪靜。
可這十幾天的時間,北遼卻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就在幕涼出發第三天,本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的波斯大軍突然發動進攻,竟是置歐陽衝生死於不顧。並且還是波斯聖皇親自帶兵出征。而納蘭明輝此時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再趕回來的話也來不及了,而且邊關也發生了不小的異動。萬般無奈之下,耶律崧親自帶兵出征,卻是中了波斯聖皇的陷阱,兵敗如山倒,最後如喪家之犬一般逃回了城裡。
北遼京都傳言紛紛,說耶律崧此番出征不僅大敗,而且身受重傷。這訊息傳到幕涼耳中,幕涼卻並不著急,只是說了一句話給白小樓,“經一事長一智。耶律崧輸得起。”
“此話怎講?”白小樓對於幕涼此刻對耶律崧的自信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幾乎所有人都相信,耶律崧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是阿斗!
“還是事實說話吧。”幕涼只說了這句話便不再解釋。白小樓的性格也素來不是刨根問底的人,所以也就笑一笑帶過了。
誰知,七天後卻是傳來訊息。波斯聖皇發動第二輪進攻的時候,北遼統帥換成了耶律宗驍,耶律宗驍一出,更是令人相信耶律崧重傷不治的傳言,可正當耶律宗驍浴血奮戰之際,耶律崧突然帶了三千名死士從波斯聖皇側面突襲,馬背上的耶律崧一副生龍活虎的架勢,讓曾經目睹他奄奄一息的波斯軍隊震驚當場,只覺得眼前的耶律崧完全是妖孽轉世,還不等應戰,便自亂了陣腳!
哪怕最後有波斯聖皇力挽狂瀾,波斯軍隊這一仗也吃了大虧。
正面有驍勇善戰的耶律宗驍和精銳部隊羽林衛,側面有殺紅了眼睛的耶律崧和他率領的三千死士。波斯軍隊雖然作風頑強裝備精良,但是俗話說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耶律崧天賦異稟受傷之後可以自行快速恢復的事情,歐陽衝是知道的,但是歐陽沖人在北遼京都,波斯聖皇對歐陽衝的不聞不問,反倒是給了耶律崧機會!
第二戰,波斯聖皇損失嚴重,雖然沒有動搖其根本,但這對於百戰百勝,不曾嘗過任何失敗滋味的波斯軍隊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一時,波斯軍隊陷入巨大的低潮當中,而北遼京都卻是民心穩定,軍心振作。耶律崧此番不怕死的衝鋒陷阱,倒是為他提升了名氣。如此一來,朝野當中,曾經力挺耶律宗驍的一派,也發生了分歧,有一部分武將文官的心也在不經意間產生了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