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勒終於打破沉默,“下午有空嗎?我知道有一個展覽,我想帶你去看看!”
“展覽,哪個方面的?”蕭逸臣本能的猶豫了一下,他最近確實有些忙。~~網~~
“關於二戰期間納粹迫害猶太人的一些歷史證據!”庫勒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我雖然一直以猶太人自居,但其實根本瞭解這個民族苦難的歷史,對於歷史,遺忘就是犯罪!”
“你今早參加的聚會也與這個有關?”蕭逸臣似乎抓住了一些頭緒。
“是的,我希望你能夠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儘管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很忙!”庫勒用一種近乎懇求的語氣對蕭逸臣說。
“好吧!下午什麼時候?”蕭逸臣接受了他的請求。
“四點一刻,在離我們學校不遠的諾伯裡博物館。”
儘管後世對納粹殘害猶太人有一些瞭解,但當那一張張圖片出現在蕭逸臣面前的時候,他還是被深深的震撼住了。在他的印象中,如此殘忍的場面,也只有日本人在中國南京犯下的滔天罪孽才能夠與之相比。焚屍爐裡還沒有完全燒燬的殘肢,毒氣房裡疊加成山的屍體,都在無言的控訴著納粹曾經犯下的罪行。看著這一幕幕有如人間地獄的畫面,蕭逸臣的心頭不由得盪漾起一段熟悉而又哀婉的旋律。
從博物館的展廳中出來,蕭逸臣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將胃中翻滾嘔吐的**壓住,但胸中那股莫名的壓抑卻是難以舒展,由猶太人的苦難,他想到那曾經發生在自己民族身上的苦難。雖然這些苦難都已經過去,但正如庫勒所說,遺忘本身就是一種犯罪。
回到公寓,兩人都沒有吃飯的心情。夜裡睡在床上,蕭逸臣一閉上眼睛,滿腦子就都是猶太人哀傷的面孔,那首熟悉的旋律再一次迴盪在腦海中,蕭逸臣覺得他應該做點什麼,不然他的靈魂就無法得到安寧。他開啟了電腦,順便給自己泡了一杯濃濃的咖啡。
第二天一大早,庫勒沒有像往常一樣睡懶覺,他昨晚一夜沒有睡好,但當他走出房門的時候,卻看到了滿眼通紅的蕭逸臣,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小子也一夜沒睡?
看到了庫勒的黑眼圈,蕭逸臣打趣的說:“看來我們還是挺有默契的!”
“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庫勒問。
蕭逸臣沒有回答,卻將一打厚厚的列印紙遞到了庫勒面前,“這是我昨晚通宵寫的劇本,你看看怎麼樣?”
庫勒滿臉狐疑的接過稿子,在他映像裡,蕭逸臣雖然不懶,但也沒有勤奮到通宵寫劇本的程度,這小子什麼時候轉性了?帶著這些疑惑,他翻開了稿件,辛德勒的名單,他首先記住了這個標題。
“1939年9月,德軍在兩週內攻佔了波蘭,納粹下令波蘭全境的猶太人必須集中到指定的城市進行登記,每天有一萬多名猶太人從鄉村來到克拉科夫……”庫勒默唸著劇本,他的眼睛再也無法離開手中的劇本,裡面的情節已經將他深深的吸引住了。整個劇本篇幅並不算長,但庫勒卻看了整整三個小時。
“感覺怎麼樣?”等到庫勒的目光終於離開了稿件,蕭然這才開口問。
“這是你一晚上寫好的?”庫勒心中還是有些困惑。
“這是根據澳大利作家托馬斯-肯尼利的同名長篇紀實小說改編而來的,我只是將裡面的內容寫成了適合電影拍攝要求的劇本,細節上做了一些刪改,整體框架仍沿襲原著。”蕭逸臣一夜沒閤眼,臉上難掩疲憊的神色。“如果你想了解更詳細的內容,那本傳記就在我的床頭!”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劇本?”庫勒此時儼然已經從劇本的情節走了出來,恢復了一個經紀人應有的判斷。
“之前我曾答應過史蒂芬-斯皮爾伯格先生,我覺得他是一個能夠讀懂猶太人的苦難的導演!”
“現在就跟他談?”
“暫時先緩一緩,他現在忙著準備《侏羅紀公園》的拍攝,恐怕騰不出多餘的時間。”蕭逸臣搖搖頭,否定了庫勒的提議。
“那你還急著寫出來?”
“我原本沒有打算要寫這部劇本,但昨天的那個展覽給了我很大的觸動,寫下來只是為了求得良心的安穩,也算是對那些逝去的猶太亡靈一點小小的哀思吧!”蕭逸臣並沒有說假話,他很早就買了托馬斯-肯尼利的那本傳記,但一直沒有下筆,這部劇本,原本並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蕭逸臣創作《辛德勒的名單》,無疑給了庫勒很大的觸動。如果說《阿甘正傳》改變庫勒對人生的看法,那麼《辛德勒的名單》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