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知是什麼戲?”
少華聞言開啟請柬,抽出裡面的戲票看了看,笑道:“是王實甫的《西廂記》。”
皇甫馭風手撫長鬚,微笑點頭,伸手拿起盤中棋子笑道:“小心,為父要吃你的象了。”說完把車重重地扣在少華的象上,取了他的棋子,放在一邊。少華忙把戲票塞入懷中,看著眼前的棋盤低頭苦思起來。
常州。
我彈完琴,不覺生起一股倦意,伸了個懶腰,慢慢走到臥房裡,床上鋪著蘆葦編的涼蓆,席上放著一個玉枕,還有一條淡色素花的被單,我走到床沿上坐下,見旁邊放著一把繡著西施浣紗圖案的紈扇,不禁拿起來看了一眼,又輕輕扇了扇。
窗外響起一陣蟬鳴,我越發困了,轉身躺到床上,想了想又坐起身,天太熱了,戴著那個面具,汗都粘在臉上,說不出來的難受,我猶豫再三,還是把面具取了下來,輕輕放到枕下,又脫了身上的外衫,隨手拋在一邊的木椅上,取下束髮的銀冠,讓長髮披散下來,這才慢慢躺下去,伸手拿被單蓋在身上。這幾天一直忙著趕路,實在有些累了,又剛洗了澡,全身痠軟無比,頭剛捱到枕頭,便進了夢鄉。
琴聲已經停了很久,房內寂寂無聲,鐵穆耳從樹蔭下慢慢站起身,伸手拂去身上的落花,走到房門外,遲疑了一陣,抬手在門上輕輕叩了幾聲,無人回應,便待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又邁步回來,伸出手在門上輕輕推了推,門沒有拴,呀的一聲開了。
第六卷 官場浮沉(上) 第六十八章 一簾幽夢
鐵穆耳輕輕閃身進去,又返手把門關上,看了看外間,沒有人,輕手輕腳地走到裡間,卻見麗君正躺在床上安睡,沒有戴面具,身上蓋著一條被單,滿頭青絲披散在雪白的葦蓆上,修長圓潤的胳膊從被單下露出來,胳膊上那顆守宮砂依舊鮮豔奪目。
鐵穆耳看著她慵懶的睡姿,熟悉的美麗容顏,心跳忽然變得很快,好一會才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想了想,踮著腳,慢慢走到她床前,伸手拿起床邊木椅上的長衫,輕輕坐下去,把長衫放在身上,默默地看著她,窗外響起陣陣蟬鳴,院子裡一絲風都沒有,悶熱難當,麗君光潔的額頭上沁出細細的汗珠,嘴唇上也有微微的汗冒出來。
鐵穆耳伸手取了一旁的紈扇,輕輕給她扇風,清涼的風從扇下吹過去,拂起她烏黑柔軟的髮絲,飄來一縷若有若無的幽香,鐵穆耳心中熱潮翻湧,忍不住拈起一縷秀髮,送到唇邊輕輕吻了一下,怕驚醒她,又忙放了回去。
麗君睡得很香,鼻端的呼吸聲十分均勻,鐵穆耳慢慢俯身下去,看著她無比美麗的臉,秀氣挺拔的鼻樑,黛色的彎眉,一切都是那樣完美,讓人不禁生出傾慕之心,想用一輩子來疼她,愛她,擁有她,只要能和她在一起相依相伴,就算付出再多都不會言悔。
鐵穆耳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塊雪白的絲帕,輕輕拭去她額上細微的汗珠,絲帕慢慢滑下來,觸到她象花瓣一樣嫣紅柔嫩的嘴唇,鐵穆耳的呼吸聲突然變得急促起來。
床上的麗君慢慢轉了個身,把臉對著鐵穆耳,被單從肩上輕輕滑了下來,露出裡面一抹粉色的絲制小衣,光滑圓潤的肩頭,潔白細膩的肌膚上閃爍著珍珠般的光澤,鐵穆耳看著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受到重擊一般,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風忽然從門縫吹進來,帶來一絲淡淡的涼意,鐵穆耳強迫自己把目光從麗君身上慢慢收回來,伸手輕輕給她蓋好被單,站起身,低頭看著她沉睡中的臉,眼中溢滿了溫柔。
窗外的知了,依舊重複著夏日單調的鳴唱,鐵穆耳猶豫了一下,不敢再呆下去,轉身快步走到門外,把門輕輕關上。向院中走了幾步,忽又立住腳,回過頭看著那扇暗紅色的木門,佇立了好一陣,臉上神情複雜,良久方嘆了口氣,轉身飛快地往自己房中去了。
我從夢中醒來時,太陽已經西斜了,我忙穿上白色的外衫,束了銀冠,又到枕下取了面具戴在臉上,推門出來,剛走到院中,迎面碰上李正風,他看著我笑道:“好古,我們出去吃飯吧,這裡面怪熱的。”
我笑道:“好啊,去哪裡?”
李正風道:“我聽常州知府說江邊有一座酒樓名叫望江樓,那裡景色又美,又涼快,我們就去那裡吃吧。”拉著我的手欲待出去。這時阿罕從後面過來,看著我道:“張大人,皇上有旨,宣你晉見。”
我躬身道:“微臣遵旨。”又對李正風道:“正風,對不起,我不能去了。”
李正風笑道:“沒關係,下次我再約你。”向我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