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連三生石都一人一塊,是了,那石上還有姻緣二字,說起來真是天意哦。”
“你再說,”我轉過身拿手點著她的額頭。
“小姐,我是說真的,皇甫公子文武雙全,長得又一表人才,家父還在京中做官,小姐與他真是一對佳偶啊。”
“我記得有誰說過劉公子與我才是一對佳偶。”
“可是劉公子已經娶親了。而且皇甫公子比劉公子強十倍也不止呢。”這丫頭還在絮絮叨叨。我無語問蒼天,誰來救我,我的丫環是唐僧!
按下此處不表,且來說說那可憐的劉彥昌。
新婚第二日,清晨映雪便急忙起身,望望沉睡中的郎君,想起昨夜的纏綿,滿含羞色地走到妝臺前,望著銅鏡裡的自己,雙頰暈紅,眉目含春,從今日起便是一個婦人了,而且是劉郎的婦人。想到這裡,映雪的心中充滿喜悅。想想還要去拜見公公,看彥昌睡得很香,不忍叫醒他,輕輕走出門外,返身把門合上,便徑直去了。
新房中,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劉彥昌的臉上。劉彥昌從睡夢中醒來,以手遮臉,另一手摸向身邊,撲了個空。他忙坐起身叫道:“麗君,”無人應答,定是去爹那裡了。想到昨夜的粗狂,劉彥昌心中又喜又甜。急忙起來穿衣束帶,收拾妥當。便去尋麗君。
沿著迴廊一路行來,佳人芳蹤沓然,到哪去了。此時見著一個黃衣丫環,似是昨夜與麗君一起陪嫁來的,自己當時還好生奇怪,怎得不是小蘭,卻是映雪的丫環小菊。他忙攔住小菊道:“少奶奶呢?”
“到花園裡去了。”小菊向後一指。劉彥昌飛也似地奔去,小菊見他神情不對,恐怕有變,也趕緊跟了來。到得花園,只見一位穿紅衣的女子,站在水池邊,正在看魚。
“麗君。”彥昌叫道。女子回過頭,竟然是映雪。“怎麼是你?麗君呢,”劉彥昌走過去抓住她的手。“你抓疼我了。”映雪皺眉,彥昌忙把手一鬆。
“你還沒回答我。”
“麗君不在這裡。”映雪輕聲道。
“那她在哪裡?我記得昨日她還與我拜了堂,成了親的。”
映雪慢慢抬頭直視他道:“劉郎記錯了吧。昨日坐花轎的是我,與你拜堂的是我,成親的是我,喝交杯酒的也是我,莫非你都忘了麼。”
“不會,這怎麼可能。”劉彥昌惶恐地看著她。這時小菊趕來說。“少奶奶說的沒錯。昨日少爺娶得是二小姐映雪,不是大小姐麗君。”
“這不是真的,你騙我,你們都在騙我。我不相信,我要去問爹爹。”
劉彥昌飛身跑去。“少爺。”小菊在身後喚道。
“不必了,隨他去吧。”映雪道,她那原本純真的眼睛裡掠過一片陰冷的光。
“爹,”劉彥昌氣喘吁吁地奔到劉靖的書房裡。
“你來了。”劉靖神色不變,招手叫兒子坐下。
“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麗君呢,是不是映雪把她趕走了。”
“這是麗君給你的信,她已經離家出走了。”劉靖把一封信遞給兒子。
“這是怎麼回事,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只瞞著我一個人。”劉彥昌接過信,伸手撕做蝴蝶片片飛舞。
“我不要信,我只要麗君。爹你要為我做主。”
“好孩子,映雪也是個好姑娘,你們已經成親了,你要好好待她,忘了麗君吧。她和你沒有緣分。”
“不,我要休了映雪,我心裡只有麗君,我要去找她。”
啪,一記耳光打在劉彥昌臉上。“逆子,”劉靖氣得鬚髮倒豎,“你要休了映雪,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劉彥昌捂著臉,憤憤地轉身出去。劉靖招手叫來管家,
“你給我看好少爺,哪也不許他去。”
“是,”劉忠低頭答應著,退了出去。
劉靖轉身跌坐在太師椅上,心中暗道:“彥昌啊彥昌,你怎麼不明白爹的心呢。那孟麗君是個從棺材中爬出的人,又有鬼神索命。不是個有福壽的媳婦。你是爹的獨子,怎能娶這個不祥的女人進門。”想到這裡,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垂頭沉思起來。
“快放我出去,我是你們的少爺。”劉彥昌跺著腳,在門口大發脾氣。
“對不起,老爺吩咐過了,我們做下人的也沒有辦法啊。”守門的兩個小廝無奈地說。劉彥昌氣恨地回頭,叫來貼身書僮。“你去新房裡把我的鋪蓋搬出來,我今天到書房裡睡。”書僮點頭應是。劉彥昌暗道,你既不讓我出去,我就讓你的媳婦守活寡,看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