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有問過你什麼?”羸弱的身影縱身落下,衣訣翻飛,一雙清冷的眸子,微微睨著他,在那通透的目光注視下,夜月總覺得,自己的心思,全都被看穿似的。
有種莫名的心虛。
他慌忙搖頭,“姑娘未曾問過屬下什麼。”
“撒謊。”他無情揭穿他的謊言:“以她的性子,勢必會詢問你昨夜之事,是否與我所言一致。”
既然知道,主子還問自己幹嘛?夜月忍不住在心中腹誹。
“你可有說不該說的?”他眯起眼來,細細審視著夜月的神情,他方才的隱瞞,已足夠讓他猜到什麼。
夜月只能保持沉默,他怎麼就這麼倒黴,不光要面臨上官姑娘的逼問,這會兒,還得面對主子的追問,這日子可怎麼過?
“說了?”南宮無憂眸光微微一沉。
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氣,瞬間順著夜月的背脊竄起,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屬下無能,請主子降罪。”
“……”果然嗎?若非如此,她怎會迫不及待趕去九門?“且跪著吧。”
犯了錯,就該罰。
他無情轉身,抬腳進入廳中,徒留下夜月一人,孤零零跪在這空曠的院落中,各種悲催。
上官若愚來到衙門,立即有侍衛領著她,前往屍體所在的廂房。
“屍體經手過多少人?”她只看了一眼,就辨認出李珊珊的屍骨曾被人檢查過。
“除仵作外,無人動過李夫人的屍體。”侍衛恭敬的稟報道。
“仵作人呢?他做過的記錄可在?拿來給我瞧瞧。”既然有人進行過初步檢查,應該會查出些許線索。
聞言,侍衛面露一絲遲疑。
“怎麼,不能給?我可是奉了皇上之令,負責調查這起案件。”她直接搬出狗皇帝的名義,氣勢頗為強悍。
侍衛咬牙道:“秉二皇妃,仵作未曾留有任何記錄,奴才這就去請仵作前來。”
沒記錄?
上官若愚無力扶額,這古代的驗屍過程,實在是太讓人無語了有木有?
“去吧。”她揮揮手,放侍衛離開,自己則站在木床床邊,審視著這具被更換過華貴衣物的屍體。
“真想不出,你針對我的理由,你可有想過,在你死後,替你找出真兇的人,會是我?”她喃喃道,只覺事情的發展有些諷刺。
李珊珊莫名其妙針對她,卻被人所害,而今,是她替她驗屍,不知她在九泉之下,做何感想。
搖搖頭,將心頭複雜的情緒拍飛,用手帕代替手套,包裹住手指,她已然進入了工作狀態。
李珊珊的致死原因,的確是脖頸動脈被割破,失血過多致死。
除了脖子上凝固的傷口,全身再無任何傷痕。
“恩?”當手掌來到屍體僵硬的腹部,異樣的觸感,讓上官若愚微微蹙眉,這感覺……
“不會吧!”她愕然瞪大眼眸,再度按了按,沒錯,這種感覺的確是腹中有胎兒的跡象。
“砰。”包廂的木門被人用力撞開,氣喘吁吁的侍衛,領著一名中年男人,進入屋中。
上官若愚斂去面上的深思,收回手掌,用白布將屍體遮住。
“你就是仵作?”凌厲的目光落在這名陌生的男人身上。
“是,是。”仵作戰戰兢兢的點頭,心頭暗暗吃驚,這二皇妃的眼神,好生厲害。
“你替李夫人檢查後,有何發現?”上官若愚沒同他寒暄,直奔主題。
“奴才查出,李夫人乃是被人一刀割喉,兇手應是武功高強之人。”仵作低眉順目的解釋道。
“還有呢?”他的發現與上官若愚的檢查結果吻合。
“還有?”仵作滿臉迷茫,這還有什麼?
“你別告訴我,你沒發現,李夫人腹中已有胎兒。”擦,這麼重要的原因,他為何沒有檢查出來?
“有孩子?”仵作倒抽了一口涼氣,顯然被這個訊息驚住。
“不錯,胎兒的月份暫不清楚,但它確實是存在的。”上官若愚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論是仵作還是侍衛,皆是一頭霧水,這李夫人有孕在身,與這起案子有何關係?
“她既懷有身孕,就很有可能,是後院的爭寵中,被心懷嫉妒的姨娘所害。”大宅內的渾水有多深,上官若愚很清楚,死者究竟是為何而死,除卻仇殺外,如今又有了另一種可能。
二人機械的眨了眨眼睛,只覺二皇妃所言,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