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的氛圍正在蔓延,廳中,上官清風請來了寺廟的住持,為沙織念著往生經,一名丫鬟攙扶著淚眼婆娑的雪舞衣,跪在蒲團上,滿臉悲愴。
桂嬤嬤跪在火盆旁,衣裳素白,替沙織燒著紙錢。
上官若愚知道這裡不歡迎自己,她帶著兩個寶寶進屋上香後,便往案發現場走了過去。
“孃親,人家不喜歡剛才的老婆婆。”上官玲輕輕扯著她的衣袖,撅著嘴,不高興的說道,“她居然罵你誒,太過分了!”
“她效忠的主子莫名其妙被人殺害,我們應該諒解她的心情。”她苦笑一聲,如果不夠了解南宮無憂的性格,僅憑明面上的證據,或許,連她也會以為,人是他殺的。
但知道他與世無爭的品性,知道他淡泊名利的性子,她怎麼可能相信,他會殺害大夫人?
她完全想不出南宮無憂下手的原因,反過來,若說是沙織對他出手,她或許還會相信,畢竟,大夫人對他的痛恨,已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命案發生後,大夫人的住所被九門貼上封條,這也是賴於上官若愚幾次破案時,提出的保護案發現場的建議,如今,已被府衙採用。
穿梭過僻靜的院落,登上臺階,昔日,熱鬧的住宅,如今冷清的唯有淒厲的涼風相伴,地上堆積了不少枯黃的落葉,時至深秋。
這座靜靜佇立在藍天白雲之下的莊嚴建築,透著幾分陰森,上官玲膽小的一個勁往上官白身後躲。
“你能有用點嗎?”上官白鬱悶的瞥了她一眼,對她膽小鬼的樣子很是不屑,他的妹妹怎麼可以這麼弱?
“人家害怕嘛。”上官玲弱弱的反駁。
登上臺階,上官若愚一爪子將門上的封條揭開,推門而入,那股還未散去的濃郁血腥味,撲鼻而來,這間屋子完全是密封的,門窗緊閉,屋內的擺設與她昨日到來時,沒有任何分別,就連地上那灘凝固的血泊,也不曾被人擦拭掉。
她蹲下身,輕輕摸了摸地上的血漬,已經快要乾了。
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從血液飛濺的方向來看,大夫人應該是坐在椅子上,被人一擊必殺。
灰牆上,殘留著濺開的血珠,椅子的扶手上,也有斑駁的印記。
她繞著整個房間來來回回走了一圈,確定前殿是第一案發現場。
根據府裡小廝的證言,在他抵達房內時,南宮無憂也在屋中,並且手持兇器!
眉頭下意識皺緊,“擦,這案子要怎麼破?”
一個密室,一個出現在案發現場的兇手,所有的證據通通指向他一人。
“孃親的表情好難看啊。”頭一次見到她這副凝重表情的上官玲,低聲嘀咕。
“案子應該很棘手,不然孃親不會這麼為難。”上官白解釋道。
“反正人肯定不會是白髮哥哥殺的。”上官玲對這一點深信不疑,在她心目中,南宮無憂的存在,是高潔的,神聖的,美好的,他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現在講究的是證據,你造什麼叫證據嗎?笨蛋。”上官白深深的對自家蠢妹妹的智商感到無力,她以為破案就憑她一兩句話,就能完成?
案發現場沒有發現任何疑點,上官若愚只能將希望放到大夫人的屍首上。
離開住宅後,她再度返回前廳,一隻腳剛跨進屋中,從四周便有不善的目光朝她射來。
“你還來做什麼?”上官清風滿臉怒容,顫抖著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指著她問道。
“老爺,先聽大小姐說說她的來意,你快別生氣,身體要緊啊。”哭得淚眼婆娑的雪舞衣急忙上前攙扶住他的手臂,掛著晶瑩淚珠的睫毛下,一抹幸災樂禍的暗光,轉瞬即逝。
如今大夫人慘死,大房只剩下這個不著調的嫡出小姐,哼,今後這丞相府,不還得自己說了算嗎?
這一天,她已經等了太久!從嫁入相府,她就一直在等待著翻身之日,如今,終於被她盼到了,等到了。
“我想開館為孃親做屍檢。”上官若愚沉著臉,說道。
“不行!”桂嬤嬤厲聲驚呼,猛撲到靈堂後的黑色棺木上,充血的雙目,惡狠狠瞪著她,如一隻張牙舞爪的猛獸,好似只要她敢隨意靠近一步,就要將她撕成碎片:“大小姐,你是想讓夫人連死也死得不安寧嗎?老奴決不允許你這麼做的!”
她劇烈的反應,在上官若愚的預料之內,但現下,要想找到蛛絲馬跡,唯有從大夫人的屍身上入手。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殘忍,但為了讓真相大白,適當的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