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急忙從地上爬起來,連行禮也顧不上,就跟身後有鬼在追趕似的,撒開雙腿,拼命往前狂奔。
“我去,她這是被鬼在追呢?你說你這人,好端端的,嚇唬人家姑娘幹嘛?”上官若愚一臉打抱不平的表情,搖搖頭,“還說什麼憐香惜玉,你剛才那是憐香惜玉的人該有的態度嗎?親,你這樣子,讓我將來怎麼把女兒放心的交給你你喲。”
“我們能別提這事了嗎?”風瑾墨再次感到無力,被人偷窺的火氣,如今竟詭異的化作了滿心的無奈。
這女人,擁有一種能把一件特別嚴肅的事,弄得讓人啼笑皆非的本事。
“為毛?這事很重要有木有?”話音剛落,後方,落後幾步的兩個小傢伙,終於追了上來。
上官玲委屈的雙眼含淚,正站在半步外,眼淚婆娑的瞅著他們倆。
“幹嘛,誰招惹你了?”上官若愚立即放下了心裡的惡趣味,柔聲問道。
“沒有沒有,人家就是被風迷了眼睛。”上官玲心虛的不敢看她,低聲嘀咕道。
她才不要告訴孃親,自己是因為難過,漂亮哥哥要被搶走這件事呢,一定會被孃親笑話的。
這麼明顯的假話,她怎麼好意思說的出口?上官若愚眸光微閃,沒有揭穿女兒的謊言,只是有些心塞,哎,女兒長大咯,居然也懂得有小秘密隱瞞自己。
惆悵的情緒僅僅是短短一瞬,下一秒,她就恢復了平日裡沒心沒肺的樣子,左手牽著上官白,右邊跟著風情萬種的高富帥,再右邊,是一個勁黏著他的上官玲,一字排開,朝著御花園,慢悠悠挪動步伐過去。
北海的皇宮相比南商,多了幾分豔麗,許是這座國家靠近大海的緣故,一路走來,兩側許多平日裡少見的花種,正在肆意綻放。
滿園美景,讓人目不暇接。
高低錯落的殿宇,巍峨、大氣,在朝陽下,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輝。
“要是我啥時候能坐擁這麼大的莊園,這輩子,也就不愁吃穿了。”她暗暗咋舌,好吧,就算在南商的京城生活了幾個月,也見過了皇宮裡的奢華,但她還是改不了屌絲的個性。
看樣子,這輩子,她想逆襲,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想做女皇?”風瑾墨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眸光戲謔:“恕孤實在很難想象,那樣的未來。”
“我們能別討論這麼大逆不道的問題嗎?我還想多活幾年。”擦,不是說皇宮裡到處是眼線?這話題要是傳入帝王耳中,一個犯上作亂的罪名扣下來,她絕對會死成喳喳。
上官若愚害怕得渾身忍不住一抖,狠狠瞪了風瑾墨一眼。
“孤還以為,你向來天不怕地不怕。”他調笑道,調侃的話語從這人嘴裡說出來,總能染上幾分曖昧的味道。
“我怕的東西多了去了。”她衝他拋去兩顆衛生球,動作有些不雅。
御花園就在前方,兩人識趣的停止了這個大逆不道的話題,臉上戴上一層面具,一個儀態萬千,笑得端莊,一個則風華絕代,笑得邪肆,再加上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傢伙,這畫面,美好得叫人難以移開目光。
被百花環繞的庭院內,已擺設好一張張圓桌,一條紅毯,從院內的涼亭處,一路延伸而來,團團錦簇的花圃上,掛著喜慶的綵帶,不少朝臣,攜帶著家眷,坐在各自的席位上,顯然,已到了許久。
宮人們畢恭畢敬的伺候在左右,巡邏的侍衛,遠遠站著,前方,搭建好的高臺上,宮中樂師正奏著優美的曲子,身段婀娜的舞娘們,正在舞臺上施展美麗的舞姿。
好一派活色活香的場景。
上官玲這會兒可顧不得難過,眼泛綠光,直勾勾盯著前方舞臺上,穿著紗裙,戴著神秘的白色面紗的舞娘,完全挪不開視線。
“啪。”上官白忍無可忍,一巴掌扇在她的腦勺上,咬牙道:“你真是夠了!能別給孃親丟臉嗎?”
為什麼他會有這樣一個花痴妹妹?
“嚶嚶嚶,好疼。”上官玲立即抱住腦袋,幽怨的掉下兩顆珍珠淚。
“很疼嗎?”風瑾墨蹲下身,衣訣及地,全然不顧周圍瞠目結舌的目光,伸出手,極致溫柔的替她呼著受傷的部位。
熟知他性格的朝臣,這會兒有些風中凌亂,好些心臟承受能力不夠的大臣,正捂著胸口,不停擦著眼睛。
他們看到了什麼?向來最討厭小孩子的太子爺,竟會蹲在地上,溫柔的替一個小女孩揉傷口?這是幻覺吧?一定是他們的幻覺吧?
“天哪,太子爺好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