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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一念執著
孟非用著虛弱的聲音給林龔羽講了個故事。
他四歲那年,她三歲。
在村子舉行朝拜聖火儀式的夜晚,他們完成了一次輪迴。
他對她一見鍾情,特別是她笑起來時嘴角邊掛著的兩個梨渦小酒窩,成為他夢中最美麗的動人。
五歲那年,他第一次鼓起勇氣,跑到村口與小夥伴嬉戲的她面前,想開口請求和她一起玩耍,卻支支吾吾開不了口,最後紅著臉跑開,留下一串銀鈴般的清靈笑聲。
六歲時,他第N次從與同伴玩耍著的她的身旁錯過時,她卻破天荒的叫住了他,讓他加入到他們的遊戲中。
九歲,他揹著父親偷偷到山上狩獵,懷揣著獵物換到的錢,跑到七里外的小鎮上,買下一支木簪送給她。她卻皺著鼻子抱怨說簪子太醜。
她十一歲那年,她和他第一次約會。他紅著臉說親一下,她嘟著嘴嫌他牙黑。於是,從那日起,他開始每日揹著父母偷用家裡昂貴的碘鹽刷牙。
他十四歲那年,他們第一次接吻,但小鹿亂撞的他不小心磕著自己的嘴唇,流了很多血。
十五歲的青春下,她站在他身旁,在他心底平靜的湖泊中投下一枚小石子。荒火教正值招徒,她說她想加入荒火教,守衛照耀九黎大地的聖火。
十五歲的朝陽,他感覺腳下的步子的更堅實了。
十六歲時,在她的欣喜若狂下,他放棄了平凡的生活,加入了荒火教中。
二十歲時,終於被吸納為荒火教精英弟子的他鼓起勇氣,紅著臉向青梅竹馬、同是精英弟子的她提親。她逗著髮梢楞了半天,最後才支支吾吾說除非他能在五年後的試劍大會拿下第一。
二十的豔陽,淡淡的惆悵。
二十五歲時,與他共赴陰山、參加除屍遠征軍的她,用身體橫在殭屍的爪牙下,用她的性命換下了他的性命。
二十五歲的夕陽,無限淒涼。
。
日落的最後一刻,她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從懷中掏出兒時他送的木簪,告訴他,其實這支木簪從未離身。
故事講到這裡,孟非的聲音已經哽咽了起來。
擂臺之下,觀眾群裡,一些感性女子早已暗自垂淚,豪氣男兒滿眼通紅。
擂臺之上,林龔羽重嘆,陸明搖首惋惜。
或許那虛無縹緲的試劍第一,已經成為他苟且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可你還是輸了。”林龔羽淡淡道。
“不,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輸!”孟非顫抖的喘息道,說完,他竟然強自將重傷的身子翻了過來,雙手抵住地面強忍著身上的劇痛想要撐起身子。
“夠了!孟非。”
不知何時,漢帛明王已經走到了擂臺之上,蹲到孟非身邊即使嚴厲又有些和藹道:“虛名罷了!身體要緊!”
“可是教主,我想要拿那第一!即便是死在這擂臺上,我也毫不在乎。”眼淚奪眶而出,孟非情緒失控道。
“你,你這是要氣死本王啊,你拿到了第一又有何用!”漢帛明王氣結之下,也不知該如何說服他。
“我。。。我只是想完成自己的夢想!”
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林龔羽掃視了一圈周圍,最後視線落到深坑中掙扎著想要站起身子的孟非身上突兀道:“你有什麼資格踐踏自己?”
孟非聞言一愣,目光頓時盯向了林龔羽。
“你要清楚,你這條命,是她用生命換回來的,你沒有資格踐踏,因為你的命不再屬於你,而是屬於她!所以放棄吧,用你的身體承負著她的生命好好活下去,直到你壽終正寢的那一日,下到鬼界去找她,她會在忘川河邊許下‘奈何橋下等三年’的誓言。”
說完,林龔羽掉頭徑直走下了擂臺,雖然孟非的故事令他觸動,可是他沒有義務拯救一個與自己毫無相關的人,話已至此,情分已盡,看不看得開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下等三年。。。”
孟非嘴裡喃喃唸叨這這句話,反覆幾遍之後,他才將半撐起的身子落回地面上,嚎啕大哭起來。
“痴徒啊痴徒,既然悟了,那便隨本王下去療傷吧!”漢帛明王有些寬慰的抱起孟非,退下了擂臺。
就在林龔羽和孟非兩人退下擂臺的這一刻,一聲掌聲突兀的響了起來,隨後,兩聲、三聲、四五聲,一聲大過一聲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