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伸手不打笑臉人的永遠都不會是喬青。
她仰天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直接無視:“老哥,有事兒找你。”
“我就知道你得來,走,妹子,裡頭聊。”站在這些散修後頭的朱通天,看著這群老貨便秘一樣的臉,心下別提多痛快了:“各位,朱某就送到這兒了,後會有期。”
“朱盟主,後會有期,喬……”
“走走走,你對著空氣說什麼呢。”喬青逮著朱通天就進去了。
“……”幾人牙疼地咂了咂嘴,對視一眼,集體哀嘆一聲:“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這他孃的不是找刺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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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天元會場的朱通天笑容頓時收了起來:“一群不要那些老臉的東西,現在想明白了,來和好了,開始集體圍攻你的時候怎麼不說。嘖嘖,也就是你,換了別人面子上的功夫總得做,就是我都沒辦法啊。”
“你站在這個位置上,我不一樣。”喬青擺擺手,高臺下頭的環形椅子找了一把坐進去,翹著二郎腿四下裡看著。和之前的人頭攢動形成鮮明對比的,這會兒這方大殿裡只剩下了打掃的侍女,那被裘業一掌打死的旗袍女子,屍體已經帶走了,名貴的地毯上血跡都沒留下:“一年開一次,一次賺一年,這銷金窟不錯啊。”“可惜份額百分之八十都是四大氏族的。”
“暫時的。”
“什麼?”朱通天一愣。
喬青卻不多說了,只摸著下巴神秘兮兮地笑著,笑的正走進門的眠無忌和眠千遙雙雙打了個寒顫,心說這見鬼的又想打什麼主意了?眠無忌站在門口一眼一眼地往她身上瞄,沒辦法,這個丫頭驚天動地的事兒乾的多了,現在只要一露出這種表情,他膽兒都得嚇瘦了一圈兒。
眠千遙就直接多了,狐疑的神色在沒看見沈天衣後立刻變成了失望:“喬青,他人呢?”
這丫頭甩著一頭小辮子跑了進來。
眠無忌還沒放下的心臟,呼一下就提了起來:“沒大沒小!”
“誒,千萬別,把爺叫老了。”喬青一臉的敬謝不敏,逗逗龍天就算了,要是整個三大門派都師姑師奶奶的上,她還不得吐血:“你問誰?什麼人,不認識。”
眠千遙坐在她旁邊,笑臉兒一下子暗淡了下來:“你何必,他要是願意這麼為我,我死都甘心了。”
喬青皺著眉毛更煩躁:“能別提那個字不。”
“你看,你明明關心他。”
“老子關心他個屁!”
她深呼吸一口,本來是上這邊兒來躲清靜,這下可好,更鬱悶。想起沈天衣她就忍不住從頭到腳的冒火,這種火氣合著一種愧疚,幾乎要把她給燒灼了!心口處有什麼堵著,堵的她眼睛發酸。喬青站起來朝後廊走去:“老哥,我找個地方呆會兒,你忙完了過來趟。”
眠千遙還想勸,被她爹拉住,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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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什麼呢,她比誰都明白。
喬青當然明白,可就是這種明白,讓她空落落的難受——她憑什麼呢?
這個問題,她不止一次的問自己,憑什麼得到沈天衣性命相赴,那麼美好的一個人,從翼州開始就被她禍害,那條命一直搖搖欲墜地撐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兩眼一翻,從此歇菜。也虧得他命大,一路撐到了東洲繼續讓她禍害,可到底是——撐不住了啊!
憋了那麼久的眼淚,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淌了下來。
以至於流到嘴角的時候,那又冷又澀的觸感,讓她懵了好半天,才知道是哭了。手背在眼睛上狠狠的一抹,抹了一把冰涼的溼冷,喬青隨便找了個石墩子坐了下來,仰著頭,從來
懶洋洋眯著的眼睛睜的老大老大,近乎自虐地被中空的日頭刺到眼前發花,眼眶也幹了,才揉了揉臉苦笑了一聲:“碰上老子這麼個掃把星,這他媽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難得你有自知之明。”
這一開口就滿滿的刺兒的,除了讓喬青奴役了好幾次的龍天,還有誰?
龍天本來是怒氣衝衝來問罪的,走進後院就看見她仰頭望天的傻樣,那一身風流無雙的紅衣在滿院子奼紫嫣紅裡顯得那麼耀眼,卻也是那麼悽然。龍天簡直以為自己眼珠子長歪了,悽然?那個不是嬉皮笑臉的陰人就是似笑非笑的陰人反正一天十二個時辰無時無刻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散發著陰損卑鄙氣息幹壞事兒的無恥女人——悽然?
他見鬼地搖了搖頭。
正聽見喬青那一句,心下深以為然,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