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聽見這男人的名字之後,就再也沒出過聲的喬青。視線全部匯聚在喬青的身上,頓時傻眼了一片一片,什麼時候他們見過自家無所不能的鳳公子如此詭異的表現?
——滿目激動,胸口起伏,正和對面那謫仙樣的沈天衣“深情對視”!
一紅,一白,隔著約有十丈距離,遙遙望向了對方,眼中都一絲絲一絲絲染上了暖意,染上了笑意。那是一種讓人看不懂的感情,比親情濃烈,比友情炙熱。可若說是愛情,又似乎欠了那麼一點……
沒有人知道,除了喬青和沈天衣,沒有人瞭解,這是一種穿越了時空穿越了大陸不論歷經多少艱難險阻不論時隔多少漫長歲月永遠也不會改變的感情——患難與共,生死相隨!
就如此刻。
時隔四年更多,漫長至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站在那裡,笑意滿滿,溫潤如初:“我來了。”
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沒有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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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久別的擁抱,沒有重逢的熱淚,甚至沒有一句寒暄、半句敘舊。我來了,就好像這只是一個約定,他們昨日分別,今日再聚。喬青忍不住的仰天大笑起來,暢快之極,痛快之極!沈天衣來了,曾經的摯友再一次並肩作戰,還有比這更好的麼?
“來了就上!”她收回準備邁出去迎戰的腿,大喇喇窩回那張大椅子裡,半點兒也不跟他客氣!
她是不客氣,柳飛卻是蹦高了:“我靠我靠,這什麼人啊,小師妹?”
“自己人。”喬青眉眼彎彎,完全沒注意到柳飛綠了的臉。
其實他當然能看的出,這沈天衣跟喬青之間,感情篤定著呢,恐怕就是她在翼州失散的朋友,恐怕也是她一直讓他幫忙尋的人。只是這人夠能耐的啊,七環玉峰收了個男弟子,他又豈會不知道,在那邊也打探了好幾次,偏生這沈天衣就是有辦法讓他查出來的訊息全他媽是錯的!
果然兇獸的朋友都是兇獸麼……
噢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才剛剛下定決心,把自己悄悄藏了三年的想法給堅定了,這白頭髮的程咬金攔路虎立馬就出來了獵豔無雙!柳飛瞪著那邊和喬青深情對視中似乎誰也插不進去的白髮男,越看越是不爽,暗暗嘀咕著:“哼,白頭髮,跟未老先衰似的,沒看有什麼美的。”
偏偏小童涼絲絲地飄過,砰砰,補了兩槍:“唔,不知道剛才誰跟小爺說,他用的著跟人比這個?噢,對了,這傢伙不會是小十的爹吧?”
柳飛捂住胸口,連退三步。
同樣連退三步的,還有如遭雷擊的玉姬。
且不說沈天衣一出現,玉姬就整個人呆住了,再回想起之前那女弟子的稟報,孫耀山和他們之間的異狀,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釋。玉姬不可置信地死死盯著沈天衣,想從他的面上找出那麼一丁點兒被人脅迫的痕跡。然而沒有,從頭到尾,這讓她放下身份追逐了四年的男人,根本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他含笑盯著那該死的喬青,待到聽她一句不要臉的“來了就上”之後,嘴角的笑容越發大了起來。
玉姬瘋狂了!
這在她眼裡視若神明一樣的男人,竟然會對那賤女人的一句指使,表現出這般愜意和欣喜的笑容?!她瘋狂的上前一步,想到了什麼,死死壓住自己心底瘋長如野草的嫉妒,牽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天衣,回去。”
這是命令!
喬青猛然皺起了眉頭,她憑什麼?
玉姬滿目篤定,傲然地冷覷了她一眼,就如同一個勝利者對失敗者的俯視。然而她失望了,沈天衣非但不動,反倒滿目諷刺的笑了起來:“第一場,珍藥谷,沈天衣出戰!”
“你……”玉姬瞳孔皺縮:“天衣,再過一月,可是……”
回答她的,就是沈天衣轟然釋放出的神識!
玉姬輕輕笑了起來,看著他就如同看自家不聽話的孩子。在她的眼裡,沈天衣永遠是那個當初被她撿回來初入神階,整整四年,沒一丁點兒進步。也對,那樣的身體,若能進步也奇怪了。玉姬搖了搖頭:“既然你想玩兒,我就陪你玩玩。”語畢,神識也霍然釋放了出去!
那兩道神識在半空一對。
竟然是個旗鼓相當之勢!
玉姬皺起眉頭,卻沒想到,他修為不高,神識竟是如此驚人。就如同他這個人一般,看似溫潤,潮水一般盪漾而來,可潤澤之下隱藏著的是意想不到的鋒芒!那潮水一波一波後繼綿綿,越是往後,越是讓人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