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裡掏出了一小瓶速效救心丸,倒出了幾粒送到嘴裡。過了一會,才感到稍微舒服了一點。許錚把藥放進口袋,站起身,回到了臥室。把門關好,從床頭的一個抽屜裡拿出了一本影集,翻開了,裡面是她當年做文藝兵時候的一些老照片。其中一張,是當時軍區領導到他們團裡視察,和他們的合影。許錚細細摩挲著那張照片,嘴裡不住的低喃著一個名字。
周成……
當初,她被迫遵照組織的安排,嫁給了沈宏毅,當初反對她這樁婚姻的兩個哥哥,和她原來的戀人卻都被送到了國外的戰場。而當時,沈宏毅的大女兒只比她小五歲。一晃二十年過去了,她的兩個哥哥血灑戰場,再也沒有回來。她當年的戀人,雖然知道他尚在人間,可是根本連見一面都很困難。而她在沈家,卻如履薄冰,步步維艱。
是沈宏毅毀了她的家,毀了她的事業,毀了她的青春,她恨沈宏毅,但是,她把這恨藏得很深,她一直在等著,等著有一個機會把這份恨完全報復在那個毀掉她一生的男人身上。
沈宏毅以為她不知道杜家留下的是什麼東西,但是,許錚在杜德晟入獄之前,曾經去見過他,兩個人談了很長時間。沈宏毅百密一疏,根本沒有想到,當年杜德晟和周成曾經是朋友。
因此,許錚知道了日夜讓沈宏毅坐臥不安的那件東西,正被杜家牢牢抓在手裡。現在,杜家雖然倒了,但是,杜昇卻是個好孩子,許錚知道,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至少,要讓那個孩子平安的拿到那樣東西,然後交給應該給的人。
想到這裡,許錚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我……”
義大利 西西里
盧卡奧批完了桌子上的檔案,揉了揉脖子,剛想休息一下,桌子上的電話卻在這時候響了。
“你好,我是德納羅。”
“老闆!”
電話那邊一聲大吼,震得盧卡奧差點把電話扔了出去。稍微等了一會,確定電話那邊的人不會再做出這種舉動後,盧卡奧才把電話放到了耳邊。
“雨果,你最好有個很好的解釋,否則,我就把你的舌頭切下來。”
雨果在電話那端打了個寒顫,摸了摸脖子,“老闆,我是真的有急事。”
“什麼事?”
“那個叫杜昇的,今天早上不見了!”
“不見了?”
盧卡奧皺起了眉頭,“你是什麼意思?”
“就是不見了的意思。今天早上marico去送早餐,開啟門就看到他留的紙條,行李什麼的都不見了。還有,那部marico交給他的手機,也被留在了旅館裡。”雨果想到這件事,就覺得懊惱,在他和marico兩個人的看護下,人說不見就不見了,這不是開玩笑嘛?如果杜昇真是自己走出旅館的,而沒有驚動marico,那隻能說明,他們之前都小看了這個男孩子。
盧卡奧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杜昇怎麼會不聲不響的就走掉了?而且還能夠躲過marico安裝在旅館裡的監視器?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還是在懷疑什麼?
盧卡奧自認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那麼,問題出在marico那裡,還是雨果那裡?
“雨果,這件事我知道了。你馬上和marico去查詢一下今天的航班,看看有沒有去瑞士或者C國的。如果有的話,用neil這個名字查一下,然後給我電話。”
“好的,老闆。”
盧卡奧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他還是有些不明白。十五分鐘後,雨果打來了電話,已經確認了,杜昇已經乘坐三十分鐘前的飛機去了瑞士。
“好的,我知道了。”
天色開始昏暗,盧卡奧放下電話,交叉著雙手支在下巴上,微微垂下雙眼,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杜昇坐在飛機上,隨著飛機的起飛,心情也逐漸放鬆。想想這兩天在義大利的日子,總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和以往不太一樣了。他從小在沈宏毅的身邊長大,對於一些偵查手段和竊聽裝置都不陌生。這也是為什麼公司裡的老鼠沒有辦法在他的辦公室裡安裝竊聽器的原因。而他自己的手機是否被動過手腳,他之前還真的沒有留心,因為他從小就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情,絕對要當面說,他是從來不會打電話的。
而這次,他明明記得自己確實帶了充電器和備用電池,卻在要用的時候不見了。而旅館的業主替他買的那部手機,卻有被人拆裝過的痕跡,雖然動作很仔細,但是,杜昇卻仍然可以看出來。嘗試著拆開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