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在!”
純小劍雙目通紅,應聲拜道。
“從今日起,正式接替東玄門掌門之外。你可,願意?”
眼淚悄然滑落,順著臉頰摔在地上落得粉碎。看著一夜間滿頭白髮的師父,純小劍,心如刀絞!
原來痛苦竟是這樣的感覺,彷彿一萬柄利刃再割扯著你的心,疼痛不堪。
“師父…”
純小劍想說些什麼。
“你可接受?”
嶽不通不為所動,繼續問道。聲如止水,無喜無悲。原本剛毅的臉上,此刻竟滿是滄桑,與蒼老。
“我,”淚水流進了嘴裡,很苦。純小劍緊咬著牙,在今天似乎做了一個天大的決定,他幾乎用盡了畢生的力氣,狠狠的點了點頭。
“接受!!”
“我純小劍,從今日起,願接替師父嶽不通,擔任東玄門掌門。”
“以匡扶玄幻為己任,以殺戮兇獸為天責。”
“吾之存在一日,定不懈不怠,不驕不躁。”
“護同門安危,守天下太平!”
“以兇獸之血,祭逝者亡魂”
……
純小劍淚流滿面,但卻神色堅毅。隆隆之音如驚雷炸響,空谷迴響,直衝九天。
“東玄門弟子,司徒劍,拜見掌門!!”
司徒劍低頭叩首,恭敬拜道,以虔誠的心智,迎接新任掌門的誕生。
沒有喜悅,沒有歡唿,這一天,這一刻,只有一青澀少年,一白髮蒼蒼的老者,一昏迷不醒的婦人,見證著東玄門新任掌門的誕生。
了結了此生心願,卸掉了身上的重擔,嶽不通此刻只覺得渾身輕鬆了許多,也一瞬間老去了許多。
他看向純小劍,神色上再沒了之前的嚴厲與苛刻。
“既然你已承受傳承,便是先祖選中之人!”
“你身懷東玄門一脈萬千心法,千百秘籍。但你根基尚淺,底子淺薄,根本難以發揮出我玄幻功法秘術之威能。”
“我嶽不通,既然已卸任東玄門掌門,那麼我這一身功力,也再無用處,今日,便盡數傳於你吧!”
“內力為弓,秘術為箭,這天下,估計也再無幾人是你對手。”
“以後,你想做什麼,便去做吧!”
純小劍一邊搖頭,一邊哭泣。
“師父,我是不會接受你的傳功的。你就算如何逼我,我也不會接受的!”
純小劍知道,師父遭受重創,能活下來靠的就是那一身渾厚內力,若是傳於他,就等於樹木沒了根系,師父的身體,無疑將撐不了多久。
嶽不通帶著點點笑意,淡淡的看著純小劍。
純小劍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師父身上,卻是沒有注意到,他身後,有一人逐漸站了起來。
嘭!
司徒劍流著淚,一棒子便把純小劍打昏在地。
“大師兄,,我司徒劍對不起你啊…”打完之後,司徒劍扔掉棒子,嚎啕大哭。
他知道,今夜過後,也許小劍師兄,再也不會原諒他吧!
“謝謝你了,司徒。”嶽不通蕭索一笑,隨後聚力凝功,雙掌打在純小劍胸膛之處。
一身衣袍無風自動,勐烈的罡風從丹田深處席捲而出,朝著純小劍的身體之內,洶湧而進。
這一夜的月光如水,這一夜的星河燦爛。
這一夜,有著一個叫純小劍的少年,在經蛻變。
也許,今夜過後,曾經那個飛揚跋扈,自稱本皇的張揚少年,便從此遠去吧。
今後的純小劍,肩負匡扶玄幻的重任,承擔殺戮兇獸的天責。
師仇,國恨!
純小劍暗暗發誓,此生,必屠盡世間兇獸。
“師父,徒兒今日下山,就此拜別!”
床榻前,一身行裝的純小劍對著白髮老人,磕了三個響頭。
又對著昏迷不醒師母張茹,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師父,師母,你放心,我會安然把小師妹接回來的!”
純小劍握手,抱拳,轉身而去!
“掌門師兄,一路保重!”司徒劍也跑來為純小劍送行。
純小劍笑了笑,拍著司徒劍的肩膀:“師弟,幫我照顧好師父和師母。”
“嗯。”司徒劍重重點頭。
純小劍淡然一笑,縱身一跳,直接跳過了百丈天橋。
純小劍,終於再次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