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平君,晚上給你煨只老母雞。”
孟珏正坐在搖籃邊上逗小孩,看到他興沖沖的樣子,笑嘲道:“真是有兒萬事足的人,說話都比別人多了兩分力氣。”
許平君接過雞,嘴裡埋怨,心裡卻是甜,“月子已經坐完,不用再大補了,天天這麼吃,富人都吃成窮人了。”
劉病已看孟珏唇邊雖含著笑,可眉間卻有幾分化不開的黯然,對許平君使了個眼色,許平君忙把孩子背到背上,去了廚房。
劉病已一邊舀水洗手,一邊說:“今日我在集市上聽到了你和霍成君的風言風語,聽說你陪她去逛胭脂鋪,惹得一堆小媳婦跑去看熱鬧。你心裡究竟怎麼想?你若還和霍成君往來,即使找到了雲歌,她也絕不會理你。你不會以為雲歌願意做妾吧?”
孟珏靜靜地盯著劉病已。
劉病已被他看得頭皮發麻,笑問道:“你怎麼這麼盯著我?”
孟珏問:“病已,我問你一些事情,你要實話實說。”
劉病已看孟珏神色鄭重,想了瞬,應道:“你問吧!”
“你幼時可收過一個女孩子的繡鞋?”
劉病已呆了下,哈哈大笑起來,“我還以為你的問題是什麼天下興亡的大事,竟然就這個?沒有!”
“你肯定?不會忘記嗎?”
劉病已搖頭而笑:“小時候,東躲西藏的,是走過不少地方,也遇見過不少人,可絕沒有收過女孩子的繡鞋。”
孟珏垂目嘆氣。
雲歌糊塗,他竟然也如此糊塗!竟然忘記有一個人長得和劉病已有一點相像。劉弗陵八歲就登基,貴為一國之君,出宮行一次獵動靜都很大,何況遠赴西域?
實在想不到他會去西域,更想不到雲歌心中念念不忘的少時故交是劉弗陵,而非劉病已。
劉病已納悶地問:“孟珏,你的表情怎麼如此古怪?難道還巴望著我收到過女子的繡鞋不成?”
孟珏的微笑下有苦澀:“我的確希望收到繡鞋的人是你。”
可是,不是劉病已,而是劉弗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