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夫人實在是不明白,周淑妃是怎麼想的。
瞅了眼自己的女兒,封夫人將周美人拉到了跟前,問道:
“孩子,跟娘說實話,皇上對你如何?自你進了宮,連一個字,都沒讓人往家稍。娘來了幾次,連宮門都沒進來。”
周漪紋垂著頭,不知道如何說。
封夫人心下隱隱不安,道:
“你進宮也有些日子了,皇上在你哪兒留過幾回?”
周漪紋像是被針扎過了一般,猛地抬起頭,眼裡含著淚,緊咬著唇,搖了搖頭。
封夫人不相信,也快哭了。
語氣有些急切地又問:
“你給娘說清楚,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漪紋帶著哭腔說道:
“沒有,什麼都沒有。女兒自入宮後,皇上便就讓個小太監送了一個冊封聖旨,將我安排在了西三所裡,與其她美人住在一起。皇上……”
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周漪紋撲到了自己母親的懷裡,哭道:
“皇上一次都不曾召見過女兒,更別說留宿了。”
封夫人驚得呆愣愣地,半晌喃喃說道:
“你的父兄還指著你能奪了帝寵,救了咱們家呢。”
周漪紋在封夫人的懷裡,慢慢地說道:
“母親還看不明白嗎?皇上心裡,除了皇后,誰也沒有。楚郡王出事了,皇上將咱們弄到這兒來,卻是連看都沒看姑姑一眼。滿皇宮的女人,不過是擺設而已。”
封夫人只傷心了一會兒。
轉而卻就笑了。
周漪紋不解,從封夫人懷裡掙開,道:
“娘,娘你怎麼了?”
封夫人說道:
“咱們周家完了。你看到蕭家沒有?咱們周家會和蕭家一樣。但你入宮了,最起碼,你不會有事了。”
周漪紋嚇壞了。
蕭家……
那不是要族滅?
周漪紋拉著封夫人的胳膊,顫抖著問道:
“娘,娘,咱們家怎麼了?好好的,娘幹嘛說這種話?蕭家幫著蕭氏暗害皇子。咱們家……”
說到這兒,周漪紋住了嘴。
封氏一臉的悲悽。
再去看邊上,瘋瘋癲癲的周淑妃。
他們到底在為誰辛苦,為誰忙?
當初周家不過是小官吏,跟對了皇子,掙得如今的家業。
封氏悲哀地說道:
“現在再想回到以前,卻是不能了。”
她們三個,也是一口飯也吃不下。
早中飯,全都在哪兒擺著,沒人動一下。
隨著外面太監的一聲:
“皇上駕到!”
三個人立馬全都站起身來。
尤其是周淑妃,先還呆呆傻傻的。
在聽到皇上來了之後,卻像是吃了仙丹解藥似的,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周淑妃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快過,最先衝了出去。
外面天氣正冷。
黎豐舒一身的黑色裘皮大衣,坐著御輦過來。
周淑妃直接衝到了黎豐舒的輦腳,跪到地上哭道:
“對上,臣妾參見聖上。聖上,他們說……他們說……”
黎豐舒有些不耐煩。
程曠連忙讓兩個嬤嬤將周淑妃架了起來。
黎豐舒淡淡說道:
“進屋吧,外面冷。”
看也沒看跪在邊上的封夫人和著周漪紋,黎豐舒打頭進到了敘宮的廳上。
屋裡還算暖和。
雖然敘宮被被圍了起來,但上面沒人發話。
宮人還沒人敢苛刻周淑妃這裡。
黎豐舒上座坐了,瞅著被人架進來的周淑妃,還有跟進來的封夫人和著周漪紋,黎豐舒吩咐道:
“朕要和周淑妃、封夫人說幾句話。”
周漪紋福了福,和著宮女、太監嬤嬤,全都退了出去。
並將門帶上。
周淑妃一被放下,就又跪爬到了黎豐舒的腳前,哭道:
“皇上,皇上,咱們的昭兒好好的對不對?聖上,聖上和妾說,咱們的昭兒好好,他們是以騙妾的。”
提到楚王,黎豐舒心下就是一痛。
但他很快鎮定下來,冷冷說道:
“很心痛?”
周淑妃抬起哭得整張的腫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