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尋著了生活的目標。
既然死不了,她又做不了別的。
說是侍候她,其實是將她控制起來的人,全是楚郡王府的人。
皇上雖然讓郭整三日一來看周嬤嬤。
但卻沒有留下一個人。
所以,周嬤嬤雖然在楚王府上,面對著自己的仇人,卻是什麼也做不了。
雖然做不了,但是楚郡王要對她晨昏定省。
周嬤嬤口無遮攔,卻是什麼話都敢說。
楚郡王送走郭整之後,曾找周嬤嬤,想同她解釋,周家不是他乾的。
可是,周嬤嬤哪裡肯信?
這兩個人,便就開始了日日掐的日常生活。
楚郡王每日裡晨昏定省,周嬤嬤自然不會放過機會,周淑妃以前做過的事,周嬤嬤大聲的嚷出來。
嚇得侍候周嬤嬤的丫頭婆子,平時都不敢跟周嬤嬤說話。
幸好楚郡王安排的,全都是他自己的人。
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黎豐舒也是給楚郡王添堵,卻並沒有真的想將楚郡王怎麼樣。
然而,當柳元卿知道這事之後,卻又動起了心思。
柳元卿說是想送黎昊件,她親手做的衣服。
在手指被扎爛之後,終還是放棄了。
手指扎爛了倒是能好,只是柳元卿做出來的衣服,針角都能鑽耗子了。
秦嬤嬤和著十一娘拿著柳元卿,費盡千辛萬苦做出來的,難看無比的衣服,就那樣大眼灼灼地瞅著柳元卿不說話。
柳元卿先還挺著說:
“其實誰看別人的衣服,還趴別人身上看去?不仔細看,不是也挺好的?”
然後圍著自己做的衣服看,實在是找不到好說的,便就說道:
“最起碼料子是最好的。”
柳元卿的私庫裡的料子都看不上,外面賣得再好,也有限。
這料子是柳元卿跑到宮裡,開了皇后楚潤孃的私庫,尋出來的。
柳元卿性急,早早就告訴黎昊,她要送他一件衣服。
等著過大禮的時候穿。
左等右等也不見柳元卿拿將出來。
這日兩個人又揹著大人,偷約了上次的酒樓裡見面。
黎昊忍不住問道:
“我的衣服做得怎麼樣了?前一陣我見你手指總是包著布,最近也不見包了。想來是做得差不多了?”
柳元卿實在是汗顏,捂著臉半天才悶悶說道:
“做是做出來了,實在是不能穿,所以,我讓他們拿了布,使喚宮裡的繡娘重做一件。大哥哥再等兩日,很快就做好了。”
黎昊一聽,不高興了。
他難道會差衣服?
不過是想穿柳元卿給他做得而已。
便就是再醜,只要一想到平日裡,針都不拿的人給他做的,心便都是暖的了。
因此上,黎昊頗有些語氣不善地說道:
“誰稀罕繡娘做的?既然是送我的,醜不醜,自然是我說了算。你拿來,我瞅瞅。”
柳元卿以為黎昊沒想到有多醜,於是抬起頭來,很是鄭重地說道:
“真的很醜,沒法穿。”
黎昊非常堅持地說道:
“你讓丫頭回去取,我要看了才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你不會沒做出來吧?”
柳元卿最恨被人懷疑,立時便就讓十一娘回家去,將衣服取來。
“做了就是做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人?”
柳元卿舉著小拳頭,不滿意地呲牙。
黎昊自然知道,不過是用了個激將法而已。
看著毫無威脅力的小手,黎昊忍不住伸出手去,將柳元卿的小拳頭爆到了自己的掌心裡。
那溫熱的熱氣,順著手,便就傳到了臉上。
可是,柳元卿遵從自己的心,卻沒將手抽回來。
就那樣任著黎昊攥著。
黎昊掰開她的手,看她的手指,說道:
“不管好壞,以後別做了。想穿新衣服,就讓繡娘做吧,瞧瞧你的手都扎壞了。”
手指上,被扎過的地方,雖然已經不出血了,但卻並沒有完全長好。
尤其是被扎得狠的那兩根手指,更是還腫著呢。
“可是,別人不都要求媳婦針線要好?”
柳元卿忍不住低低地聲音說道。
不過她是不可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