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敬和、柳敬安兄弟對視了一眼,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似的,垂頭不說話。
柳元卿笑道:
“哥哥和弟弟的心意我領了,今天我就先回宮了,等明兒我來家裡,給哥哥、弟弟帶好東西來。”
柳敬和、柳敬安謙讓了幾句。
邊上宮嬤又開始催促。
柳元卿從沒像今天這樣,有些捨不得地離開。
她沒有捨不得父母,卻是捨不得一直沒說什麼,卻更向著她的哥哥、弟弟。
柳元卿坐到了轎子裡。
公主的儀仗開始起行,前面銅鑼開道,兵士兩面守行。
後面一溜的馬車,裡面坐著宮裡的嬤嬤、宮女。
最後跟著的一頂青油小轎裡,坐著的,正是柳菲莫。
她開始時不肯動,以為柳元卿走了,她留在海城公府,就又可恢復從前的日子了。
可是離心哪跟她商量?
見吩咐不聽,直接喊了跟來的太監,上去就一頓嘴巴子。
打得柳菲莫嘴角流血,臉腫起來多老高。
柳菲莫瞪著離心道:
“你這樣對我,就不怕外面的人說她苛責妹妹?”
離心從太監手,搶過嘴板子,一揚手就給了柳菲莫一下,冷笑著說道:
“我看默娘是還沒分清事實,你已經不是公主娘娘的妹妹了,皇上聖旨,你是公主娘娘的媵。是奴婢。公主娘娘打死你,也不過跟在宮裡打死一個宮女一樣。還妹妹,你舔臉說,我都沒臉聽。”
柳菲莫像困獸一樣,掙扎著。
離心怕耽誤時間,便就讓小太監將柳菲莫綁了,怕柳菲莫到外面吵嚷,用布條,將柳菲莫的嘴也給堵上了。
25 愚蠢
柳菲莫心下大恨,卻也是真的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她也只得認了命地呆在轎裡。
離心與柳菲莫同乘,嘲諷地瞅著柳菲莫道: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憑你也敢搶我們公主娘娘的夫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性。這回好了,舒服了吧?”
柳菲莫瞪著離心,不說話。
柳元卿半靠在轎中軟椅上,身非常舒適,就如同在天邑宮的大床上。
被公主護衛趕到邊上的百姓,切切私語聲,陣陣地傳到了柳元卿的耳裡。
皇上的羽林軍可不管誰是誰,直接讓所有在前面的人,全退讓到兩邊。
坐在轎子裡的柳元卿閒著無聊,將轎簾開啟,看向了外面。
這條海城公府通往皇宮的路,她走過無數回。
有時,她也會掀開簾子,往外看一看。
但多數時候,都是柳菲莫陪著她。
就在這轎子裡,她與柳菲莫談得最多的,卻是黎陽。
熟悉的街景,打眼前慢慢略過。
柳元卿突然發現,其實京城的街道也挺好的。
突然一個聲音傳到了柳元卿的耳裡。
就聽一直在喝道的宮衛,與剛剛的蠻橫不同,這一次說話卻是非常的客氣:
“大公子怎麼在這兒?可是有事?”
一聽回話人的聲音,柳元卿沒見著人,卻也知道,原來是奉親王的長子黎昊。
公主的儀仗停了下來。
就聽黎昊好脾氣地說道:
“公主要回宮了?”
宮衛回道:
“正是!”
黎昊就又說道:
“那你們先走,我緩一緩,也沒什麼事,剛好路過這裡,湊巧碰上了。”
宮衛規矩地行了禮,柳元卿的轎子又慢慢地移動。
柳元卿趴在了轎窗上,遠遠的,就見黎昊騎在馬上,退至了路旁。
隨著轎子的移動,倆個人越來越近。
柳元卿衝著黎昊,微笑著招了招手。
待要錯過的時候,柳元卿卻喊了聲:
“大哥哥好啊。”
黎昊笑了,衝著柳元卿一拱手。
就像之前很多次一樣。
黎昊對她,從來不親近,但也不會失禮。
柳元卿將頭從轎窗退回到轎子裡。
等到柳元卿回到宮裡時,她住的天邑宮已經煥然一新。
天邑宮裡,之前的陳設,就連床和傢俱、院中的植被,都是新的。
皇上和皇后都在天邑宮裡,等著柳元卿。
柳元卿一進宮門,便就被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