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圖片……平時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都像是浮在星空的碎片,並不完整……她夠不到,一時間也不能拼湊起來……可是細微的閃光間,像是在自己腦海深處點燃了小小一把明火。
“那些照片我知道。”杜微言用力眨了眨眼睛,將異常不安的感覺從心裡驅走,這些話說出來,不知是為了安慰父親還是在努力說服自己,“其實我和他早就認識了,後來有段時間他一個人在木樨谷那邊,也許,是那個時候刻下的吧……”
杜如斐不置可否,只是點了點頭。
回到病房,護工送來了午飯,杜微言陪著父親吃完,又拿了包站起來:“爸爸,我去趟單位。”
杜如斐想要叫住她,可到底沒有,只是撫了撫她的手背,無聲的關照她:“小心點。”
她勉強笑了笑,又俯身替父親拉好薄毯:“爸爸,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你先不要管了。”
重新走到屋外,花團錦簇的光景,正是春色最肆無忌憚的時候,陽光穿過槐樹密密的枝葉落下來,卻將她之前的話語戳得破碎不堪。
她可以拿這樣的理由搪塞父親,可是石刻中的少女,分明秀髮如瀑,長至腰際——而她初見他的時候,頭髮卻只及肩。而畫中女子的風姿,她分明是見過的……那是在扎布楞的壁畫上。她初見他,那時他一身白衣,全神凝望著壁上的人影,彷彿渾然置身於這個世界之外。
杜微言,那人和你長得一樣,可她……不是你。
她輕輕咬住下唇,這念頭漸漸的在自己心中活泛起來,由最初薄如蟬翼的陰影,直到濃濃的釀成了黑斑,她無法抹去,更無法逃避。
莫顏……你到底是什麼人呢?
單位裡空無一人,杜微言去找值班的保安要了鑰匙,走近了檔案室。
重新拿出那一疊資料的時候,她微微苦笑起來,胡亂捋了捋頭髮,低頭開始寫字。
保安來敲門的時候,才驚覺已經晚上了。杜微言看著一下午的成果,有點兒不可思議。這真是她做得最順利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