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曼見老人只憑傷勢就看出是一群人把自己打傷的,愈加信了。連忙問老人:“老先生,我這個傷不難治吧?”
老人點點頭又搖搖頭。
阿爾曼看著糊塗,又問:“老先生,你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
“點頭是可以治。”
“那麼搖頭哪?”阿爾曼迫切地問。
老人捋著鬍鬚,神情似乎頗有些為難。
“老先生,有什麼為難之處嗎?不用猶豫,請儘管說。”
“是這樣小兄弟,老夫我半生隱居,專研醫術,這次來巨石城是受一朋友所託,為他醫治一位貴人,順便做一些義診,舉手之勞,只為行善,不求金錢。只是小兄弟的傷,恐怕非舉手之勞能治啊。”
聽老人這麼一說,阿爾曼也反應過來了,老人這是不想給自己免費治病啊!
“老先生,如果能讓我臉上的傷立刻痊癒,一點治療費用我還是願意掏的。”
“小兄弟,你理解錯了,不是治療費用的事。你的傷原也無大礙,只要修養個三五日,自然會消腫,再過個十天半月也就差不多痊癒了,縱然留點淤痕,也無大礙。只是小兄弟想必很急,除非敷以藥物,否則無法一天內讓你的臉傷痊癒。”
“難道老先生沒有攜帶藥物?”阿爾曼不由緊張地問。
“那倒不是,藥我帶了,由於使用了很珍貴的藥材,所以只有兩副,本來準備用於治療那貴人的,不過既然和小兄弟有緣,就送你一副吧。”
老人既無奈又很仗義的忍痛讓藥,讓阿爾曼既感動又難為情。
老人喚過在旁邊扛著旗子的小孩,讓小孩把放在後面的一個藥箱拿了過來,老人開啟藥箱,從裡面拿出一個袋子遞給阿爾曼。
“年輕人,這藥草可是我的獨家秘方所配,使用時會有一些異味,拿去吧,只要堅持敷上一天一夜,保證你的臉傷恢復如初。”
阿爾曼剛準備接過袋子,旁邊那個小孩突然喊道:“爺爺,這藥光是用料都要十幾個金幣,你就這麼送人啦?”說完,一雙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阿爾曼。
阿爾曼被這雙大眼睛注視著,忽然有種搶劫了人家財物的感覺。
“老先生,小朋友說得對,這藥我不能白拿,至少要給個成本。”
說完就要掏口袋拿錢,結果發現自己一身盔甲,哪有地方裝錢。忙讓馬休斯幫忙墊上,馬休斯把全身翻了個遍,也只找出五個金幣幾個銀幣,顯然不夠小孩所說的十幾個金幣的成本價。阿爾曼埋怨了馬休斯幾句,怪他明知自己出來看病卻不多帶點錢,但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如果去診所看個外傷,估計連一個金幣也花不完。
阿爾曼滿懷歉意的準備將所有錢幣都交給老人,老人還是堅決不收,但是旁邊那小孩卻把一雙小手伸了過來,阿爾曼順勢把錢幣放到了小孩手中。
結果就是這一動,小孩看到了掛在阿爾曼腰間的佩劍,不禁叫道:“好漂亮的一把劍!”
老人一聽小孩的話,頓時怒不可遏,跳了起來,照著小孩的後腦就是一巴掌。
“要什麼佩劍?要什麼佩劍?”
小孩被打得嗷嗷大哭,老人則在旁邊怒其不爭地罵著:“你這沒見過的世面的小兔崽子,一出來就給你爺爺我丟人,我一生清譽都要毀到你手裡了。”
阿爾曼本來被老頭的動作嚇了一跳,心想這什麼情況?總不會因為小孩收了自己幾個金幣就開打吧。後來聽到老頭說話,才明白原來那小孩看上自己腰間的佩劍了。不過也對,自己的金幣不夠,正好用佩劍頂。
佩劍一般分兩種,第一種是軍隊裡軍官佩戴的,象徵著軍官的級別,外觀簡單,可以作為兵器使用,第二種是貴族佩戴的,象徵著貴族的身份,屬於裝飾劍,設計上更注重美觀,與其說是兵器還不如說是一個藝術品。
阿爾曼腰間的佩劍就屬於第二種,和他的全身盔甲是一套的。為了顯得美觀,劍鞘和劍柄上做了很多裝飾,正是因為這種效果吸引了小孩的注意。
阿爾曼突然有點後悔穿這套盔甲出來,因為那把佩劍至少也值十個金幣,再加上之前的五個金幣,這副藥簡直是天價啊。
只是事到如今,也沒有退路。旁邊一老一少,這一打一鬧、一哭一罵頓時吸引了一群人在四周圍觀!很快了解了事情經過的人看他的眼神都蘊含著責備和嘲諷的意味,甚至幾個中年婦女已經用手對他指指點點了。這讓阿爾曼十分尷尬,為了儘快結束這種局面,阿爾曼極不情願地一邊拉開老人,一邊摘下佩劍遞給了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