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就是弘昀不是長壽之相。誰知非但不是長壽,還是早夭,這對李氏的打擊很大,直到有了現在這個孩子,她的一顆將死之心才又活過來。幸好這個孩子除了眼睛像自己,其它的地方更像胤禛,從小也很康健,她這才放了心,此刻聽到耿氏說出這種話,她當然十分不高興。
李氏看也不看耿氏,有些冷淡地道:“這孩子倒不怎麼像我,更像他阿瑪。”
琬華瞅了李氏一眼,不明白她為何生氣。耿氏原本是想奉承兩句拉近與李氏關係,誰知卻碰了一鼻子灰,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努力按捺住心頭升起的怒氣,當即笑道:“那將來不也一樣是個美男子麼?咱們爺相貌堂堂高大英俊,難道側福晉卻不這樣認為?”
“你……”李氏眉心一蹙,若非琬華在此,就要發作起來。將一口氣嚥下,目光輕飄飄地瞥了耿氏一眼,就移了開去。
耿氏被她如此輕蔑的眼神也激惱了,同樣強自鎮定,只在心裡冷哼一聲,也不再說話了。
琬華對於後院女人們之間這些你來我往的雕蟲小技向來厭煩,搖著團扇款款起身,微微一笑道:“幾位慢坐,我有事先走了。”
其她人忙起身行禮:“福晉慢走。”
……
這日晚上胤禛回府比較晚,琬華等不住先歇下了。胤禛過來瞧了瞧她,就回書房辦公去。
今日公務有些多,過了戌時還沒有處理完。
“主子,”小盛子的聲音從外面傳入,“給您送宵夜來了。”
“進來。”胤禛頭也不抬。半晌過去,待到他擱下筆,轉頭就見耿氏正在為他擺上粥膳,微怔了一下,不由蹙眉:“你怎麼進來了?”
耿氏極溫柔地一笑:“茗芳給爺送宵夜來。爺,趁熱用膳吧。”
“這是你做的?”胤禛起身到桌旁,胃口缺缺地問。
耿氏很會察言觀色,笑著搖頭:“是膳房的司廚嬤嬤做的,茗芳哪有這等手藝?”
胤禛雖然也有點餓,但天氣熱就不怎麼有胃口,看了一眼那燕窩粥,搖了搖頭:“爺不想用了,端下去吧。”說著又到書案後坐下,準備繼續辦公。
“爺,”耿氏卻很有耐心,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溫柔嫣然,“還有幾樣清淡小菜,是茗芳特意吩咐膳房的人做的,最是可口。爺,您還是嚐嚐吧,天熱更應該多注意飲食,否則總餓著對身子不好。”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爺讓你端出去。”胤禛喝了口茶,將茶碗重重一撂,喝斥道。
耿氏臉上雖帶著笑意,眼圈卻紅了,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來,哽噎道:“爺莫要生氣,是茗芳讓爺生厭了,茗芳這就端走。”
胤禛見她如此柔弱可憐,心裡軟了一下,有些煩躁地道:“爺的茶喝完了,重給爺沏一碗來。”
耿氏聞言忙擦了眼淚,高興地連連點頭:“是,茗芳這就為爺沏來,請爺稍等。”忙收拾了宵夜退出屋去。
胤禛揉了揉額角,聽著外面的蟬聲,皺眉喃喃自語:“討厭的夏天!”
又覺得口渴,抓起茶碗將剩下的半盞茶一口喝掉,心裡的煩躁卻沒有稍減,不知從哪裡冒出一股邪火,氣得他“啪”地將茶碗撂下。忽然一股驟痛從手心傳來,卻是因為用力過猛將茶碗摁碎了,碎瓷片的鋒刃一下子劃破了他的手心,幾道口子裂開,流出血來。
“該死的!”胤禛怒罵一句,“小盛子,小盛子!”
小盛子慌忙進來,看到他手心流血嚇了一跳:“爺,您怎麼了!您等一下,奴才給您上藥包紮!”
胤禛做了兩個深呼吸,才感覺這手心的疼痛將心底的煩躁沖淡了些:“那邊櫃子的抽屜裡有金創藥,去拿來。”
小盛子終於找到了那個小瓷瓶,見瓶底標籤上寫著“金創藥”三個字,忙過來先檢查了胤禛傷口上沒有瓷渣,這才將金創藥倒在傷口上。
片刻過去,手心的血仍然沒止,小盛子慌道:“主子,這藥怎麼不起作用啊?”
“這是上好的金創藥。”是琬兒給他的,怎麼會不起作用?看了看傷口道,“去倒一些化在水裡,服用就好了。”
這時正好耿氏端了一壺茶進來,見這情景愣了愣,倒也反應迅速,忙倒了一杯茶來。小盛子將藥粉倒了半瓶在水中,見藥粉迅速化去,服侍胤禛飲下。
耿氏看了看傷口:“要包紮起來才行。小盛子公公,麻煩你把紗布、棉花、白綾等物拿來。”
“好的。”小盛子見她似乎對包紮傷口挺有經驗,忙將東西都取來。
也不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