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
一個濃厚的聲音開口。
蘇星走進了殿中,幾道犀利如隼的眼神就朝他看去,彷彿要把他從頭到腳看個清楚,在這大殿的修士幾乎都是四法門頂尖,蘇星不動聲色暗中打量了下,以吳心解“洞察”的天賦,這些修士的修為都一個不落的顯現在蘇星眼中。
在場都是星河中期到後期,坐在最中間的一身火煉法袍,鶴骨仙風,眼如燭火的老者修為最高,已經是星海中期,只是看他年老精氣黯淡儼然是暮年矣。
他正是四法門的掌教“玄天真人”
尉遲青山如楊妍玉所說那樣是四法門頂尖煉器宗師,在他失去蹤跡後,門裡曾不止一次扼腕嘆息過,再得到尉遲青山徒弟入門的訊息時,整個四法門都驚動了,玄天真便立刻召集了四法靈峰的首座商議。
看著蘇星淡定從容,古井無波,玄天真人也是心底暗歎自己的師叔選了一個了不起的徒弟,看那舉止似是見過大風大浪,氣勢沉穩,眼神冷靜,用來煉器當真是好苗子,本來他還有些懷疑,現在就完全相信蘇星就是尉遲青山的徒弟。
反正就算不是也無所謂,四法門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麼天資卓越的弟子了。
星雲後期的修為不低。
“你叫蘇星?”玄天真人問道。
“在下正是蘇星。”蘇星稟報。
“他的怎麼找到你的?”
蘇星把話重複了一遍,無非就是老套的偶遇機緣,少不了那種“小子,我看你根骨奇佳之類”的套路,梁山大陸收徒也是這種居多。
玄天真人又問蘇星他師父下落,蘇星並沒有直接說他死亡,而是說師父留下了一枚令牌法訣後讓他前往四法門,自己是再次雲遊去了,這麼說也是為了省略不必要的麻煩,謊話太多就容易暴露了。
在場的眾人眼神黯淡,已經知道尉遲青山是凶多吉少了。
“你師父有留給你其他的東西嗎?”玄天真人沉吟,問道。
“沒有啊。”蘇星搖頭。
“這樣啊。”玄天真人遺憾。
“掌門,既然尉遲青山師叔將他獨自來本門,他又不可能獨自一人修行,我看還是重新收於門下吧。”一名絡腮鬍子精幹漢子沉聲說道,眼睛看著蘇星就像再看一塊寶一樣,手正要指向蘇星,卻被身旁的“雷鳴峰”首座鄂一正搶先起身,擋在了身前,對玄天真人道:“掌門師兄,今日我一見這孩子便覺得與他極是投緣,而且看他修煉是離火入門功法,和雷鳴功法倒是相得益彰。”
“和我天火峰不是更合適嗎?”大漢不悅了。
四法門歷史悠久,倒如今卻是因為與世隔絕,被蒼龍界封鎖,只能在火東島的十多個村落尋找弟子,想想有多慘,門下弟子已經青黃不接,如今看到蘇星修為到達星雲後期這麼高不說,光是他曾被尉遲青山師伯看重就是一塊香餑餑,那位煉器大宗說不定還留了什麼給他呢。
“我看,他心智沉穩,冷靜剔透,倒是水月峰最好不過。”水月峰的首座也插口。
玄天真人看著他們這麼爭吵皺了皺眉。
“吵成這樣成何體統!”
一聲冷若清霜的聲音突然穿透進大殿。
門扉開啟,一名端莊嫻靜,雲鬢香鬟的美婦蓮步姍姍走進,大殿裡爭吵的幾人立刻就閉上嘴。
“月可師妹,怎麼出關了?”玄天真人起身去迎,這美婦在四法門地位不低,四法山峰首座都一個勁尷尬直笑。
月可師妹?
蘇星眉頭一挑,這個女人就是居月可?
在尉遲青山留下的書簡裡發現了不少他記載關於居月可的事情,兩人關係似是不太簡單。蘇星暗暗打量了下她。
青衣素裹,舞態生風,長眉連娟,微睇綿藐。
“掌門師兄,怎麼,尉遲青山師哥聽說有一個徒弟前來入門,怎麼不和師妹通知一聲?”美婦淡淡一笑。
玄天真人尷尬,他不喊自己這個師妹也是知道她和尉遲青山一些說不清楚的關係,表面來看兩人一個“離天神火”,一個“天心水焰”,冰火不容,但他也知道,這彼此競爭關係也多少有些曖昧,當初尉遲青山出門尋訪衣缽,這師妹也是黯然神傷了好一陣。
他徒弟回來也就意味著尉遲青山已經是不測了,否則又怎麼可能獨給親啟令牌,玄天真人也是怕自己這個師妹遷怒四法門好不容易有一個根骨奇佳的徒弟。
“掌門師兄,放心好了,月可已經早就對他死心了,當初他不顧聽阻執意要去蒼龍界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