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為難,沒說話,就看了眼羅仁生。他們彼此間的對視就像長久保留的默契,一個細微神色便可知對方心裡所想。仿若我成了局外人,攪不進他們圈住的空間。
"雪兒今天身體不好,先上車,回家再說。"他面對我時,沒了那般柔和的臉,硬邦邦的語氣。
可這聲'雪兒'叫的如此自然,多少洩露了他未同我表露的情感,那是對他曾經愛戀的人,叫得我的心扯著疼。
無視我此刻顫抖傷愁的模樣,他將羅雪苑抱上後座。而此時夏卉雪竟然開啟副駕座的車門,她難道不清楚女兒在後座嗎?
我一把拉住,冷嘲熱諷,"請問你有什麼資格坐這裡。"
她帶笑的容顏裂開,瞧見那氣惱的瞬間,即刻又是柔弱萬分,"抱歉,我身體不太好。"然後又抬頭看著旁邊安頓好苑苑的男人,"仁生,我坐後面怕暈車,能不能麻煩聞藝坐後面幫我們照看下苑苑。"
這個女人的心機太深,每個用詞都帶著刺刀戳中我的軟肋。我抓住她手臂,難掩鄙夷之色,憤然反擊,"夏卉雪,我原以為你是個知性又大氣的女人,想不到這般險惡。"
"如果我沒出現呢,你是要自己冒著暈車的危險在後座照顧苑苑嗎?你把她帶來,不過就是你要搶走仁生的工具,你未免太高看了自己。幫你們照顧?這孩子確定是仁生的?而不是你在外面生的野孩子嗎?"
她瞪大雙眼,舉起右手似要扇過來,我正想避開,霎時羅仁生抓住她手臂,然後甩開,"注意你的舉止!"
然後開啟後座車門,"如果暈車就說一聲。"面容肅然,渾身散發不容反抗的氣息。
夏卉雪咬了下唇角,想說什麼,可她瞧了眼羅仁生便乖乖上車,不敢開口。這倒是讓我覺著痛快,他並未將我陷於尷尬境地,而且剛才抓住她手的瞬間,那噴發的怒氣顯而易見。
等後車門關上,他轉身面對我,現在只有兩個人,而他臉上的怒意並未消散,彎□湊近我,那撲面而來的冷洌氣息讓我毛孔都抖動。
"剛才的話,我不希望從你口中再聽到第二次。"聲音很低很沉,很久了,他未對我用過如此強硬的口吻。
因為她們嗎?此刻的他就像保護母,幼獅的雄獅,不放過一絲迫近領地威脅的動靜,緊緊盯著我。
剛還寬慰的心又裂出傷口,我木然問道,"那句話?是說她很險惡?還是說苑苑不是你們的孩子,是她在外的野……"
"我說過別再有第二次!"他打斷我的敘述,嗓音低吼,撲鼻而來的呼吸是熱感,卻冷到我的心。
我的丈夫,因為別的女人在對我警告,還有比這更痛徹的事嗎?
"上車!"雖然車門開啟,可他甚至沒等我坐定關門,就繞到駕駛座。只是個平日裡細微的舉動,他忘記了。
我立在那裡,不知是否要跟裡面的人同車。
"上車!"羅仁生重複一遍,站在外面還未進去。
望著他,那般漠然冷清,很想摔上車門轉身就走。再看一眼車內的女人,那人似乎在看戲一般閒情雅緻,如果現在走,豈不是合了她的意,倒真讓她得意萬分。
我拉開車門像平常般緩緩坐進去,既然要看戲,我就戴上面具演一出。氣憤讓我無法開口平靜講話,那我就淡定地坐著,按下播放器,悠美的音樂環繞四周,儘量讓自己暫時不去煩躁。
到達夏卉雪的地方,期間只有一次交談,她問了句,"仁生,怎麼不是'ocean rose'。"
羅仁生抿唇不答。我隨意回了句,"cd舊了,也就換了。"
之後除了音樂聲,車內安靜得只有彼此呼吸的流動。
回到家,我不想說話,拿好衣物便去了浴室。水調得很冷,衝打在身上無比涼爽,也可消消火氣。但想起他之前那警告的語氣,就是在對著一個外人,他那時眼裡看著的不再是作為愛人的我吧。
"啊……不要再想了。"我抓著頭皮,在蓮蓬下搖晃著腦袋,想把繁雜思緒甩出去。
草草衝完澡便出來,他坐在客廳沙發上。今晚一點要同他說話的心思都沒有,我抬腳走向臥室。
"沒吃晚飯?"身後傳來他的詢問。
"恩。"淡淡點頭也沒轉身,我繼續走著。
聽到身後急速的腳步聲,臨近了,然後手臂被抓住,一個帶勁將我身子扳過去。
"去吃晚飯。"
"沒胃口。"
"沒胃口?"刀刻的俊彥浮現擔憂,聲音柔緩許多,"哪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