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可以先看看需要的花。”然後又埋頭清潔裡面。
身後沒有回應,我以為是客人在挑選鮮花,我把收拾好的碎片放在裂掉了上半部的花瓶中,端起來要拿出去。轉身,一堵黑色的牆,不對,是一個穿著黑色休閒皮衣的人,只是我的視線恰好落在他的胸膛上。有些驚喜,有些不可思議,我抬頭,看到那雙將近五天沒有見到的銳利黑眸。
羅仁生瞟了眼我雙手捧著的東西,皺下眉頭,然後看著我,問,“哪裡有早餐店?”
我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拎著公文包,估計是剛下飛機,我有些好奇,“飛機上的伙食不好嗎?”
“不夠吃。”他短短回答。
“哦,你先坐著,我等下去街邊買點。”說著我繞過他,走到回收桶邊將隨便扔進去,恰好有兩塊因為扔得比較急,從花瓶裡滑出來,正好擦過手掌心。因為冬天比較冷,手也很冰,這一瞬間我沒感覺到疼。還以為沒啥事。
等我到一旁的龍頭洗手的時候,血頓時從兩個劃破的口子流出,和自來水混在一起,這時才感覺到刺痛,而且是越來越疼。
我趕忙兩手捂著跑進屋子,到櫃子裡拿紙巾。我正要抽出紙巾的時候,兩手被他抓住,因為剛才捂著的關係,兩隻手掌都沾滿了血,樣子有些可怕。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他朝我吼道,然後抽出紙按壓在傷口上,可是不一會兒就被血浸透了。他面色有些陰沉,“醫藥箱呢?”
“我……沒有醫藥箱。”我小聲回答,縮著脖子怕被他教訓。
果然,他聲音又大了些,“你是笨蛋嗎!開花店不準備藥箱!”
我抬眼瞄了下他,俊逸的臉黑下一大片,頗有檢察官的威武之氣,也不知道怎麼神經質地,嘴角就翹了起來。
“你還笑?!”他的口氣冷了十度。
“不是,那個……藥店就在對面不遠的超市,所以通常過去買就行了。”我即刻將話題轉回來。
他沒再說話,我低著腦袋也不知道他現在什麼表情。他只是不停用紙巾按壓我的手掌,並將我的手微微向上舉起,可他的動作很溫柔,哪怕他剛才發怒的時候,擦拭的動作卻格外輕柔。
血差不多止住了些,至少沒有剛開始那般恐怖,他將紙巾在我手掌上捆綁了幾圈,然後吩咐,“保持這樣的動作,我去買藥。”
等我抬起頭,看到的就是他的背影,很寬大的背部輪廓,很穩健的步伐。
上個禮拜他說預計是下週一回來,最早也該是明天晚上,可昨晚電話之後,今早出現在我面前,我是否可以當做他因為想我所以提早回來。如果我們之間承諾過不會有愛情,那想念呢?可以存在嗎。
期間有兩個客人過來看花,我委婉拒絕了,畢竟這樣子根本無法包花束。手舉得有點酸,可他嚴聲命令要保持這個姿勢,被發現偷懶,估計又會是一頓冷眼訓斥。
這會兒有個身著皮革毛領大衣的女人走進店來,高跟皮靴踏著地板發出蹬蹬的聲音,約莫四十出頭,臉上的妝容較為精緻,可也掩蓋不了歲月的痕跡,有種貴婦臨門的感覺。我依舊微笑著拒絕,“不好意思,因為今天我手受傷了,所以……”
還未等我說完,她大著嗓門喊道,“叫你們店裡的李七妹出來!!”聲音很尖銳,同她外表的富麗高貴格格不入。
我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她今天身體不舒服請假了,請問有什麼事嗎?”
“哼!怎麼?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就躲起來了?”她帶著譏諷,“你要是不把那狐狸精交出來,我今天就把你這店砸了。”
如此狂妄的口氣,我也有些慍怒,顧不得手上的傷,指著門口,“如果不是花店的客人,就請你出去!”
“好啊!你以為我只是說說?”她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說了兩個字,“過來。”
沒過幾秒,五六個男人出現在店門口,高矮不均,扮相都是地痞流氓的樣子,還有兩個光頭黨,每人手上拿著一根粗棍。
我感覺心在抖,握緊拳頭讓自己鎮定些,“你們想怎樣?這是法治的社會,容不得你們胡來。”
“哈哈……”他們頓時笑出來了,好似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
那女人開口了,“這裡,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要是放把火燒了你的店,誰敢說我!”然後伸手捏住一朵百合,弄碎,表情跟她的手指一樣殘忍。
我有些憤然,伸手將她手裡的花拽過來,可只剩下枝幹,咬著牙瞪視她,“這店是我的,花也是我的,要是動了,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