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姬豎直耳朵聽著他的話,半個小時前她便醒了,但她怒火未消,就是不想這麼輕易原諒他。
玉司神太驕傲了。他超凡的靈力和一流的本領,造就了他冷酷又偏激的心理,總以為自己是對的,冰凍著心靈,不準任何人觸碰。
這根本是變態!人分好壞,妖當然也有,但他什麼也不問,只管痛下殺手。
她受夠了!儘管他有副好心腸,她也真的很喜歡他,但他這次太過分了,她決心給他一個重重的教訓。
然後……她在心裡偷笑,最後她當然還是會原諒他的,畢竟她還得靠他救出媽媽呢!
“幻姬、幻姬……”他痛苦地呢哺不絕,轉眼日升月落。
風江輕輕地開啟醫護室大門,看著夥伴憔悴、疲憊的容顏,於心不忍地安慰道:“司神,你太累了,我來替你照顧她,你去休息一下吧!”
聞言,床上的幻姬震愣了下,她的教訓太厲害了嗎?
她悄悄睜開一絲眼縫,瞄了玉司神一眼,隨即心痛得無以復加。
“不,我要看著她醒來。”玉司神暗啞悲慟地道。
“別這樣,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風江走近他,看著他滿眼的血絲,“我知道你從帶她回來那一晚就沒合過眼了,這樣等她醒來,要換你倒下了。”
“風江,我錯了嗎?”玉司神的眼神是一片迷茫,“我總是看見妖魔鬼怪害人,只有我有能力制止他們,我以為這是上天賦予我的職責。”
“你救過很多人。”
“但我卻傷了她。”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們能因為這樣,就斷絕水源嗎?”
玉司神嘆口氣,溫柔地梳理她散亂的發,彷彿只有藉著這點碰觸,經由她的體溫撫慰他心裡的不安。
“你很聰明,你知道該怎麼做的。”風江安慰地拍拍他的肩,“現在,去休息好嗎?”
玉司神落寞地搖搖頭:“我得等她醒來,向她道歉。”
“你……”風江挫敗地長喟口氣,“好吧,那麼你吃點東西總可以吧?”
“我沒胃口。”他失神地拒絕。
“那我抬張躺椅進來,讓你躺著陪她。”
“不要,這樣我就看不著她的臉了。”玉司神鬧起脾氣來,卻是比任何人都倔強。
“你……”風江算是被他打敗了,“我去聯絡孔醫師,叫他隨時準備過來幫你做急救。”他走了。
“幻姬,你還不願醒來嗎?”他的聲音粗嘎得難聽。
幻姬心中一痛,矛盾掙扎中,好想緊緊地擁抱他。她眉頭輕輕一皺,呼吸已然不如先前平順和緩。
玉司神又定定地瞧了她好一會兒,他無神的眼眸一變而為精準閃亮。
“唉!你到底還想睡多久?既然醒了,為何不睜開眼睛?”
幻姬本來是準備“清醒”的,但一聽到這話,又嚇得忙將眼睛閉緊,動都不敢動一下。
“身子繃得這麼緊,不辛苦嗎?”他淡然地嘲諷她。
“哼!”她不悅地嘟起嘴,“你早知道了?”
“昏迷的人、睡著的人和清醒的人,每一種的呼吸頻率自有其不同的地方。”此刻玉司神的聲調是激悅帶著欣喜的。
“但你卻不說破。”她輕撇嘴,“老奸!”
“我不喜歡破壞別人演戲的興致。”見到幻姬平安無事,玉司神的心情也輕鬆愉快起來,話也跟著多了。
“我不知道你原來口才這麼好,真是失敬了。”她瞪眼。
“好說。”他淡淡地回道,“比不上你的演技。”
“你……”她憤恨地提高了聲,“你不是說要道歉?”
“有嗎?”他眨眨眼裝傻。
“我聽到了,你說過的。”
“既然我已經說過,而你也聽到了,就無需再說第二次。”
幻姬怔忡片刻,嘟高的嘴唇再也忍不住輕輕一揚:“司神哥,你好壞哦,討厭!”
玉司神愛憐地摸摸地的發:“還疼不疼?”
她搖頭,為他手上傳來溫柔的關懷,而漾起一朵清美的笑花。
“早不疼了。”
“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他的聲音硬在喉嚨裡,不安的心直到此時才真正落實,“傷了你,我很抱歉。”
“你不是說不再說第二次?”她淘氣地睇著他。
“小丫頭!”他用力揉亂她的頭髮。只要她平安無事,其餘的一切他都不在乎了。
“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