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另外幾個酒瓶散落一地。
他喝酒了?這麼一想,剛才他開門時,她似乎也聞到他身上傳來濃濃的酒味。
她緩緩轉過頭,憂愁而哀傷地看著歐陽琛。向來最注重外表的他,不再衣衫筆挺、光鮮亮麗,那陰鬱的面容,說明了他的心情。
這一切全是她害的?
她頓時感到好抱歉,但是心口又有一點點變態的喜悅。因為他是如此在乎她,在乎到忘了去管自己的衣著樣貓。
“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小月。”歐陽琛一直緊盯著她,看她從容自若地走進來,神情愉快地東瞧西看,彷彿今天白天在機場的事未曾發生。
她明明已經拒絕回到他身邊了不是嗎?那麼她來這裡做什麼?
歐陽琛抿緊了唇,逃避地走到一旁。
然而朱月珊並未放過他,沐浴過、還抹丁香水的她,撒嬌地跟過去,從後頭抱緊他的腰,滿滿的淡雅香氣頓時籠罩著他。
“我好想你!”她紅著臉,傾吐三年的相思。“這些年來,我一直好想你……琛,你想我嗎?”
“夠了!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歐陽琛猛然轉頭,將她推開一步,氣惱地瞪著她。
“你已經拒絕我了!就在今天早上、在機場外頭,你忘了嗎?你說,你不再需要我……”他無法再說下去,那傷口太疼,他甚至不敢碰觸。
“我知道自己說過什麼。”朱月珊好抱歉好抱歉地看著他。“可是我說的不是真心話,那是我的違心之論!我只是想讓你也嚐嚐被人硬生生推離的痛苦,可是對不起,我不該那麼做的!”
那時她只想逞一時之快,現在卻是滿心後悔,她不該傷害一個這麼愛她的人,不過,當時她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呀!
“為什麼要道歉?”歐陽琛臉色冷,語氣更冷。“說不再愛我的人是你,說不願再回到我身邊的人也是你!早上你說得如此決絕,為什麼不到一天的時間,你就改變心意了?”
“我……”朱月珊心虛地轉過頭,吶吶地垂著頭道:“其實,因為阿海哥來找過我。”
“阿海?”歐陽琛擰眉。“他去找你幹什麼?”
“阿海哥把你的苦心安排全都告訴我了,原來你狠心推開我,全是為我好。你知道我有理想,現在放棄將來一定會後悔;你也怕自卑的我在你身旁會胡思亂想、嫉妒猜疑,所以你故意演出那出戏,逼我前往法國……
“你不要我們只有短短几年的相戀,你要的是一輩子相守,所以你願意忍下三年的分離,因為你想用這三年的相思,換取一生的幸福……對不對?”
“我不——”
歐陽琛氣惱地想否認,但她接著又道:“還有我在法國留學時,你雖然表面上對我不聞不問,但是私底下卻透過阿海哥詢問我的近況,知道我變瘦了,還特地從臺灣郵寄一大箱食物和營養補充品給我。”她喃喃自語地道:“大部分的東西都是我愛吃的,我早該猜到是你準備的。”
歐陽琛無法否認,於是閉緊了嘴。
“琛!你一定很愛我,比我愛你還要深,對不對?”她含著薄淚凝望他。
歐陽琛仍緊閉著唇,沉默不語。
愛——他已經不再輕易說出口了!
朱月珊貝齒一咬,故意說:“就是因為你不說,任我這麼誤會你,我才會因為氣你怪你,在巴黎跟每個追我的男人上床!”
“你說什麼?!”歐陽琛陡然睜開眼,以驚人的音量咆哮。
“嘻!騙你的啦,我心裡只有你,當然……也只屬於你。”她才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子呢。
歐陽琛聽了,立即放鬆緊繃的身體,不過隨即別開頭,暗自生悶氣。
她居然耍他?!
“琛,你真傻!為什麼不把你的用心告訴我呢?”她哽咽地問。“如果你老實告訴我,我們就不用苦等三年才重逢。我可以經常回國來看你,你也可以去法國看我……”
“我不要你半途而廢。”他轉頭凝視著她,坦承道:“我知道你在法國過得很辛苦,也知道你要堅持理想有多不容易,我不想讓我們的感情成為你的絆腳石,那樣就枉費我當初演那出戏的意義了。”
“你就是想得太多,不過……你所想的,確實都對。”
當時她在法國,的確有好幾次苦得撐不下去,若不是靠著那股不服輸的毅力與對他的恨意,她可能早就受不了了。
現在她走過那段辛酸,真正熬出頭,才體會到當初他偽裝冷漠、逼她成長的苦心。為她設想這麼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