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就明白了,昨晚的事情不能提的。只是,本來衛氏就沒打算出去說,這可是事關名節,讓她一個大姑娘怎麼說的出口的?
不過,到如今這時,衛氏也是心裡苦了幾分。她本是一黃花閨女,卻不明不白的失了身子,雖然是皇恩浩蕩,卻讓她日後如何自處?早知如 此,昨日就不好奇了。現在,除了只能恭恭敬敬的答應著,別無他法。現在她只是個罪籍下奴而已。只是,等著梁九功出去了,衛氏才慢慢的撫 揉著下腹。只是想到昨晚那個狂亂,那個普天下最尊貴的男人,衛氏心裡就發了緊,可又一想到那晚黑乎乎的苦水,就又一陣戰慄,那手也緊緊 捂住了下腹,心裡惶恐著,不知道,不知道那個法子會不會管用啊……
其實,昨日梁九功急忙間就近選的是永壽宮。這個宮裡,是沒有主子娘娘的,但卻收拾得乾乾淨淨的。那是因為,這原是鈕鈷祿氏住過的。 這人沒了後,康熙曾示以榮寵。所以,這人待過的宮室,也保持得乾乾淨淨。不然,這一時半會兒,還真難找個不委屈萬歲爺的地方呢。
這兒沒有主子娘娘,所以奴才並不多,而衛氏就是在這處當差灑掃的。昨兒個聽著動靜,就出來檢視,結果就被梁九功看中了。這奴婢不施 脂粉,就一件藍布褂子,一條烏黑的大辮子,卻已經讓人看著晃眼了,在配上那個慌亂的眼神,失措的表情,更是讓人憐惜。只是,康熙那會兒 才不管那人長得如何的。完事後更是厭惡,連多看一眼也不想。梁九功的這番體貼,並沒有多討得萬歲爺的歡心。
梁九功也吩咐下去,讓那管事的多照看些衛氏。忽然,這人又想到這敬事房的著錄,就又多照了一句,如這衛氏有何不妥,讓人給他送個信 。梁九功的這番安排,自認為已經不錯了,夠得上是面面俱到,哪兒都挑不出錯來。哪想到,這日後,幾處的人心裡恨著他。所以,有時候,面 面俱到,也不是件好事,挑不出錯兒,不代表不讓人著惱。
且不說梁九功這兒為萬歲爺善後絞盡腦汁,先說這坤寧宮的母子家常。
這兄弟倆長在宮中,自幼見慣了這些爭鬥的,所以自從見到芳儀的字條,這承祜前後捋了捋,於那晚的事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而胤礽雖然 小些,與有些事情上雖然不通,可也不妨礙他想通這個局。只是母子雖然知道這其中的首尾了,這會兒也只能離這些遠遠的看著,不然,要他們 怎麼說,說他們原本就盯著郭絡羅氏,知道這裡頭不妥當,卻沒有給萬歲爺示警?要知道,康熙現在可吃了大虧了,他們怎麼能往上湊的?就算 是胤礽那樣看不得這個郭絡羅氏,也只有先忍著看著。不過,好在他那日引來了二阿哥,怕是那母子應該知道了吃了誰的虧了。先看看那兩人的 能耐,不行的話,自己再想法子。
想到這兒,胤礽不覺帶了些得色,向著額娘和哥哥誇耀,要不是他,可真就叫郭絡羅氏劫了阿瑪去了,也不能落在了二阿哥的眼裡,現下里 ,就瞧好了吧。承祜雖然寵愛弟弟,但在大事上卻不慣著他,看著弟弟這樣,心裡暗道,弟弟終究年幼些,還缺些個歷練,嘆了口氣,點撥道: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些了。我聽說,那人今早上著實作態的,把太醫院鬧了個仰倒吧?”
芳儀本來就在旁邊看著兒子們說話,看著才十二歲虛歲實足十歲的小少年和虛歲六歲的好兒童一臉嚴肅地商量事情,心裡就覺得可愛翻了, 自己這兩個兒子,怎麼這麼招人稀罕呢,這會兒再聽著承祜小大人似的嘆氣,就實在忍不住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拉過大兒子摟在懷裡,一隻 手就往兒子臉上揉,“兒子,不待這樣的,當心少年老衰,患上面部神經官能症。”
承祜無奈的說道:“額娘,咱們是在說正經事情呢。”語氣雖然無奈,只是臉上的神情柔和的,也不掙扎,由著額娘一手摟著而另一隻手在 他臉上作怪。他知道,額娘這是在心疼他們兄弟,覺得他們小小年紀,就要面對這些,實在是心裡難受,才變著法子讓他們鬆快的。
胤礽雖然附和著連連點頭,只是人卻依著額娘,大眼睛看著額娘,滿臉寫著“我也要”。芳儀看見了,放開了大兒子的臉,一隻手攬著胤礽 的肩頸,頭就湊了過去,“吧唧”一口親在了胤礽臉上。胤礽本來就粘著額娘,這會兒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反而開心的笑了。
而至於芳儀偶爾冒出的那些怪詞兒,這兄弟倆默契的都沒聽見。
好一會兒,才算是消停了,只是芳儀還是沒撒手,就這樣樓靠著兒子說話,如此一來,話題雖然沒變,但氣氛卻是變了好多了。
承祜接著道:“阿弟,你不覺得奇怪嗎?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