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納喇氏也沒功夫在進一步跟她說些什麼,這宣妃的人都到自己跟前來傳人了“好了,我明鑑,明鑑個啥?外頭有宣妃的人在等 著呢,說是讓你過去說說話,你這就過去吧。”
只是納喇氏這才說了這話,就看見衛氏人晃了晃,雖然隨即就穩住了,可這情形,決不是像是高興的樣子。這是怎麼了?
衛氏聽了這話,心裡就像是捱了雷劈似的。她知道,宣妃在查那個事情,可是這會兒怎麼就來派人找她了?旋即,有努力穩住了自己的心神 ,安慰著自己,別怕,沒什麼,都沒有證據,沒有證據
衛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著人來到了鹹福宮的,站在正殿外頭,聽著人出聲通報,才醒過了神來。努力的深吸一口氣,衛氏隨著那聲“傳 ”,低著頭踏了進去,然後端端正正的給宣妃萬福。
衛氏低著頭,自然是沒有看到宣妃惡狠狠看著她的樣子,如果眼神真能殺人,那衛氏恐怕已經死了不下上百次了。
宣妃並沒有讓衛氏平身,就這麼惡狠狠地看著,直到貼身嬤嬤輕輕的扯了扯她的下襟,才冷冰冰的出了聲,“來人,帶上來。”
就有人領了命下去了,不一會兒,一陣雜亂,就拖上了個人。宣妃這才讓衛氏起來,問道:“衛氏,你看看,這個奴才,你可見過?”
衛氏大著膽子抬起了頭,往邊上看去,心臟就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正是那個小太監,那個慈寧花園裡,被她引過去的小太監。衛氏努力 的壓下心中的驚恐,回道:“回娘娘話,奴婢不曾見過。”
“哦?你說你不曾見過。可這個小太監說見過你啊,而且還就是不久之前呢,他說他見到了你在那株西府海棠邊上。”
衛氏努力吸了口氣,辯白道:“今日裡奴婢託了太皇太后娘娘的福,也能跟著納喇氏娘娘觀賞了那麼多的好看的花兒,很多的花跟前,奴婢 都去過,想是,其中也有西府海棠呢。”
“這麼一說,倒也是”宣妃不冷不熱地說了句。衛氏聽了這話,這緊提著的心就有些放下了,只是衛氏放心還是放的太早了些,哪知道宣妃 跟著又說了一句,“來人,把這奴才拖下去,杖斃。這侍奉過萬歲爺的人,也是他能胡亂攀扯的。衛氏,你就過去看著,看著本宮如何給你出氣 的。”
也不等衛氏動作,就有人過來架著她到了外頭院子裡。而後,就見那個小太監被死壓在院中地上,邊上的兩人就拿著杖棍行刑。開始時,還 聽得見那個小太監哭泣求饒的聲音,那還是個剛剛變音,才有點兒尖細的嗓子,可緊接著,就已經是破碎的尖叫了,再接著,只是嘶啞尖銳的啊 聲,伴著一聲聲板子敲打在肉上頭的鈍鈍的聲音,這一聲聲,一息息,直直的鑽到了衛氏的耳朵裡,刺在了她的心上。
可這些還不是最怕人的,慢慢的,那個小太監的身下就暈開來了,一道道的血印子伴隨著濃重的腥氣蜿蜒的流淌開來,而板子一上一下的的 揮舞,竟然還戴著血珠子飛濺開來。
衛氏的腳早就軟了,要是沒有人架著她,怕是早就趴在了地上。眼前血腥的場面,讓衛氏忙不迭的想要閉上眼睛。可是,身邊的人那肯如了 她的願,“這可是娘娘給您出氣呢,您可得好好兒的看著,可別辜負了娘娘的一番好意。”
這話讓衛氏猛地強睜大眼睛,不敢稍有動作,就怕不如了人意,下一刻,就變成了她被人壓在了地上。
漸漸的,嘶啞叫喊聲低了下去,只餘下那一聲聲“撲撲”的棍子敲在肉上頭的聲音,鮮血的刺鼻味兒更濃了,這一切,都透過衛氏的眼,衛 氏的耳,衛氏的鼻,刻進了衛氏的心。
自來到了這裡,她就知道,內廷險惡,那些小說上不都是這樣說的嗎?可是,也就是個知道罷了。自跟康熙那一晚過後,雖然後來發現,那 些熟面孔都不見了,想來怕是不好了,但也只是感嘆了,人命低賤,還並沒有像這一刻的直觀認識。而那時候她懷孕事發,後來聽說宮裡換了許 多奴才,而後哪怕是她遠遠的看了看永壽宮再也沒看到一張認識的臉後,也只是心存惶恐。從來沒有這一刻,讓他看見如此鮮血淋漓的場面,讓 她如此恐懼的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在眼前就這樣沒了。
她如此的恐懼,如此的感同身受,就像是下一刻,自己也會躺在那兒,先是求饒,然後呼痛,再接著連叫都叫不出了,最後又變成一具冷冰 冰的屍體,而死前還有經歷那活活被打死的劇痛,和知道馬上就要死掉的恐懼。
這一刻,她後悔了,真的很後悔很後悔,雖然沒錢很難受,被人壓著很不甘,要奉承人很生氣,不能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