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帶著那麼點的責怪,更多的則是寵溺。
林立夏覺得自己完了。
李玄是一種毒,而她沮喪的發現自己無力抗拒這種未知的毒。
湖面上的人們只看到有兩個腦袋突然從水中冒出,他們氣息不穩的相偎相依著,男子俊美的臉上帶著滿足的神色,而女子則是一臉奇怪發愣的表情。
上了救命的大船,她將身子沉進了溫熱的水裡,任嫋嫋水煙將她包圍。
驀地伸出晶瑩的指尖輕觸著自己的唇瓣,她似迷惘,似喜悅,似掙扎。
她該由著自己的心去麼?
門外輕叩聲響起,一丫鬟說道,“林小姐,奴婢送衣裳來了。”
林立夏挑起了自己的一根髮絲細細的研究了起來,可眼神卻集中不起來。“進來吧。”
丫鬟將碧色的衣裳放在了屏風後的小桌上,接著安靜的退了下去。
林立夏極沒有形象的嘆了一聲,接著耷拉著腦袋靠在了桶邊。
她怎麼就動心了呢,怎麼就不知不覺中對那李玄上了心思,雖然說不上多強烈,可那一點點的小異動卻讓她的心癢癢的,折磨著她那根極其脆弱的感情小神經。
她知道自己不大容易動情,年少時那場感情似乎耗費了她所有的熱情。她不相信什麼海誓山盟,不相信那些甜言蜜語,可卻被那人細如流水般的溫雅給侵佔了情緒。
可李玄那廝,絕對不是一省油的燈。
額,別說不省油了,估計還是一耗油量特大賊大分外大的燈。
他總是淡淡的笑著,溫溫的,比春天時那股青草香都讓她覺得愜意。
他那雙狹長的鳳眸裡有著她看的懂的或看不懂的一大堆東西。她不想去深究,也不願意去深究。
他對她的感覺?
她相信他也同她一般有著心動,只是不知他的心動有幾分,有多深。
腦子裡似乎有些抽痛,林立夏恨恨的拍了拍水面低罵出聲,“真他媽的不是個事兒!”
可不是麼,感情這東西,真他媽的不是個事兒!
下一秒,別說自己的小心肝兒了,林立夏覺得自己渾身的細胞都顫抖了。
“怎麼,什麼事情叫你覺得不是個事兒了?”
慵懶磁性的男聲在屏風外低低的響起,似笑非笑。(紫蝶首發)
六十九、被佔便宜
你們說,在這檔上能出現,額,不對,是會出現在林立夏房間裡的還能有誰?
舍九皇子李毓其那個誰。
屏風外頭李毓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細長的眸子半眯,一手把玩著手上扳指。
屏風裡頭林立夏嚇的趕緊往水裡縮了縮,縮了以後又發現自己挺傻的。
“我原本以為宮裡出來的人個個都是有禮數的。”強壓下自己心頭的怒意,林立夏淡淡的開了口。
李毓哼了一聲,“禮數是個什麼玩意兒。”
林立夏抽了抽嘴角,她怎麼忘了這李毓是個什麼樣的人。“立夏現在有些不方便招待殿下,可否請殿下先出去稍等片刻?”
李毓輕笑了起來,低沉的嗓音磁性誘人,“我倒是沒覺得什麼不方便的,這不是挺好的麼?”
她左右看了看屋內的狀況,突然覺得自個兒悲傷了。
咋能這樣對她呢,不就洗一個澡麼,咋就放了一狼進來啊,門口那些丫鬟上哪兒去了啊,叫她們別伺候還真的全走了?不帶這麼不盡責的啊。
還是說,那倆直接就放他進來了?
“屋外頭那兩個丫頭被我打發了。”李毓說道。
林立夏頭痛的揉了揉眉間,這人怎麼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迫於無情的現實,她只能故作平常的問道,“不知殿下找我有何‘急’事?”
她故意加重了“急”這個字,可不是麼,急到能挑人洗澡的時候進來。
“急事?”李毓挑了挑眉,“沒,就是聽人說你在沐浴,所以‘特意’來看看。”
咳咳,“特意”倆字兒,請讀重音。
滾蛋你個混蛋。
林立夏面無表情的暗罵道。
這李毓根本就是個無賴,是個混蛋,是個色胚子,還是一缺心眼兒的。
“那現在殿下看也看過了,可以先出去了麼?”林立夏假笑著問道。
李毓回答的緩慢,“當然……不夠。”
林立夏覺得自己胸口氣血上湧,不緊閉著嘴巴說不定一口鮮血就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