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墜可險極了,下面盡是萬尋深淵,跌將下去,還不落得一個粉身碎骨之局,因為事出突然,且相距又遠,各人要加援手已來不及了。
就在此時,只見耿仲謀把手往腰間摸了一把,倏然撒出,八道金光齊現,眾人正在眼花繚亂與惶然無計之時,急定眼看去。
只見耿仲謀撒出的八道金光,已然緊緊向凌霄子下墜的身形罩去。
原來耿仲謀所撒出的是八根繩子,這八根繩子彩色璨然,乃是用天蠶絲結成的天蠶帶子,這一手,正是八駿門的絕藝,不只用於救人,也可用於制敵。
那八根天蠶帶子,分八個方向朝凌霄子身上纏去,說也奇怪,八根軟綿綿的帶子,竟如有著無比力量,早已緊緊地把凌霄子捆綁起來,吊在半空中蕩著,飄啊飄!
凌霄子死裡逃生,急運勁向削壁蕩,正想用手腳把削壁靠住,不料撞到削壁時,試一試手腳,才知手腳已給那八根帶子緊束,動彈不得。
他暗運真勁,便持掙斷捆綁,怎知天蠶絲帶,非尋常繩索可比,任你內勁怎生深厚,也難把它震斷,只有愈著力捆綁得愈緊,既然手腳動彈不得,貼壁攀牢自無能耐,心下一驚,只好由得身軀蕩了開去,飄蕩半天。
此時,耿仲謀已然開口,只聽得他呵呵笑道:“凌老前輩,別忙松你身上繩索,因為闖那三關,非比尋常,須得冒極大危險,你老性子又急,在下只好委屈尊駕一下,待到達霞光洞時,再鬆開束縛不遲!”
一邊說著,一邊手扯帶兒,慢慢收縮,凌霄子聽出耿仲謀弦外之音,不覺大驚道:“這小子倒是深謀遠慮,老夫所不及,莫非他已看出我心中的計謀!”
但事到如今,要逞強已無能耐,只好閉著眼兒,任由佈置。
耿仲謀言語既罷,也不再理會這老頭,卻對赤煉人魔道:“道長留神,剛才凌老前輩會自頂上掉下的原因,就是他擋不住那神風所襲,給硬生生吹下。其實,我們手裡雖有這根藤子,也擋不住那狂可卷山的神風!”
他的話聲未落,赤煉人魔已忙著介面問道:“耿大俠這般說來,那我等將如何闖過此一風險之關!”
耿仲謀笑道:“這便是秘奧了,如不知此中秘奧,要闖越前頭三關,就如登天之難,甚且十之八九,定當落得把命兒陪上!”
他拿眼看了天色一下,又道:“這陣風險,乃有時辰控制,每天之中,有三個時辰神風不作,咱就在此三個時辰的縫隙中越過,此刻天色已晚,神風歇息的一個時辰再過一會兒便到,雖說神風歇息,餘威猶在,不過比起未歇息前弱得多罷了,是以我等要越過風險,仍須手攀地藤,乃免殺身之禍。凌老前輩功力甚深,才給吹墜而已,若是泛泛之輩,不早已給颳得無影無蹤了。”
與耿仲謀同行的冷霜也道:“赤煉道兄,耿大哥說得不錯,這兒的神風,只有早,午、晚三個時辰稍慢,若不在此三個時辰闖越,相信天下任何高手,要闖過並無一人。”
赤煉人魔唬得一身冷汗,想道:“天險如斯,幸得耿仲謀這小子先得竅要,不然全要死在這兒,還練個屁的陰陽門絕學?”
忽地裡,只聽得頂上有人呵呵朗笑,這聲聲的笑,凝而不散,在神風狂作之中,竟然有人屹立頂上,而此人竟然能笑得出來,而不給狂風把聲音吹散,難道是神人,難道是鬼魅。
這聲朗笑,聽得各人俱各心頭震,也不由各把頭抬起,向著發出笑聲之處眺望。
但見在巔峰絕頂,已然影綽綽地站著一男一女,兩俱是年紀青青,看去不過三十。他們是何等人物,莫非天人下凡?
那女的身衣紅袍,姿容俏麗,秀髮飄飄,裙裾起舞,那男的也給風吹得袍袖震盪,奇怪的是那力可卷山拔樹的狂風,也只能吹得當前這對男女的頭髮和衣袖飄飄蕩蕩,卻不能動他倆身子分毫,他與她屹立宛如泰山當前,這可教底下諸人大為驚詫了。
耿仲謀三兄弟向上看了半晌,兀是認不得上面的人是誰,可是,赤煉人魔不望則已,一望不由地心膽俱碎,登時臉如死灰,口中吶吶,良久地說不出話來。
他的神態,他的臉色,耿仲謀是何等人物,一瞥已然知道。只聽耿仲謀問道:“赤煉道長,你認識頂上那雙男女麼?”
第三十九回:神功郎君飛渡天火
赤煉人魔如夢方醒,顫聲應道:“那男的,唉,他,他正是貧道的對頭,史三孃的兒子;那女的,乃塞外怪傑唯一女徒……”
那魔頭驚悸過度,已然語不成言,頂上男女既能屹立於神風狂掃之中,似此驚人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