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右鼓,各有司職的人。香案之下,則擺著幾隻大交椅,這幾個座位,乃專為掌門人和本門尊長以及承邀到來觀禮的貴賓而設。
大交椅以次,兩旁計有十二張椅子,每邊分列六隻,此乃葛衣人門下十二弟子的座位。至於再下一代的子弟,即沒有設座位,只環立在十二弟子座位之後。
葛衣人進堂時,紫府宮眾弟子已依本人輩份,或坐或立,安然等候掌門師尊蒞臨。
才踏腳入內,兩旁鐘鼓齊鳴,葛衣人臉容肅穆,朝神猿一揖,舉手讓坐,口中道:“神猿前輩,請上坐!”
話一說罷,便偕唐古拉猛一起坐上中央的大交椅上去。
那頭白毛雪猿,畢竟不是人類,也不回禮,跳跳蹦蹦,徑自蹲上椅去。
二人一獸坐定之後,已然見十二弟子之首唐古拉旺領了眾人,到葛衣人之前,跪下叩頭,齊聲一叫道:“謹參本門掌宮師尊!”
葛衣人和唐古拉猛略略欠身回禮,說道:“罷了,你們各回座去!”
接著,葛衣人開口說話,說的無非是勉勵門人,要勤習武功,尚俠尚義,毋得非為妄作,違犯門規等語。
訓勉既已,葛衣人乃率了眾弟子,拜祭本門歷代師尊神像,在鐘鳴鼓響聲中,葛衣人領了數十徒眾,行禮如儀,拜祭一番既已,各人乃復歸座位。
葛衣人正待說話,把在雷波城女兒遇難一事,向大家細說,共商決策。陡見十二弟子座中之首,大弟子唐古拉旺已然起立,稟道:“請師尊同到前賢祠謁祭化石的前代尊長!”
話既畢,已然慢慢挪身而出,其餘十一位弟子銜尾隨出,列成單行而走,環立座後的再下一輩的弟子,也已各列成隊伍,分行而出。
葛衣人心下一惕,尋思道:“若非阿旺提起,我倒忘了,險些失儀!”
當下,沉聲應道:“阿旺前導,老夫隨後便到!”
一旋身,對神猿拱拱手道:“敢請神猿一併駕蒞前賢祠觀禮去!”
那頭白毛畜牲,滋牙露齒,一躍而起,只幾個起落,已越過長長人群之前,徑自前走了。
葛衣人一笑,起身便偕唐古拉猛離座,出了議事堂,直向前賢祠慢慢走去。
前賢祠距議事堂只有一進之遙,乃建於演武堂與刑堂之間的大院子裡,祠宇雖不大,卻也極之精雅莊嚴,沒有多久,葛衣人師兄弟已然到達。
這其間,祠宇之前,眾弟子已環列鵠立恭迓,葛衣人偕阿猛大步自中門進入。祠里正中座上,正是供奉自雪嶺中遷移來此的幾個紫府宮化石尊長。
那些石像,奇形怪狀,有些彎腰曲背,有作目眥欲裂,有作拳握僨張,不一而足,惟一望而知,皆在極度痛苦中死亡,始遺此不雅之像。
位列正中的那一位,因為身子蜷曲,變成一個圓形球,埋首懷中,連面目也不可見,這位紫府宮前輩,正是罹難中人唯一掌門,是以才把他供奉在中央首位之上。
葛衣人親拈檀香,焚著瞻仰,目睹前人慘狀,不由心中悲慼,淚盈於眶,跪拜既已,偶一回頭,卻見神猿也在一跪,作參拜之狀。
葛衣人悵觸萬端,叩了一回頭,復慢慢挪近,便待舉手去撫摸那個人球狀的先代掌門腹部,怎知他才舉手,倏聞一陣吱吱厲叫。
葛衣人心下一怔,急縮手朝聲音發出處望去,但見跪在地上的那頭白毛畜牲雙手亂搖,似乎在叫他別觸控那位石像似的。
他不勝詫異,料神猿阻止他撫摸石人必有緣故,要知這些石像乃是自雪宮中搬來的,神猿既在雪宮裡長住有年,與這些石像乃極廝熟,它忽而橫加阻攔,其中豈無緣故?
這其間,神猿已連番地做著手勢給葛衣人看,這番與前大異,前此神猿每作手勢表示,葛衣人一瞥已明白,但這次卻否。
那個白毛怪物做了半晌手勢,葛衣人還不知它在幹些什麼?
葛衣人沉吟良久,雙眉一斗,終於不去理會神猿,驀地伸手,便朝石人腹部輕輕摸去。
詎知他這一摸,竟摸出危機來,就在葛衣人的手觸到一剎那,斗然間,數點寒星,自石人丹田穴處疾射而出,相距既近,葛衣人又冷不提防有此一著,要閃避哪來得及,不期然地呀聲叫出。
驚叫未落,眼前白影一晃,神猿已欺身而上,長臂一揚,那數點射出寒星,已然給它一抄到手,解了危機。
葛衣人驚魂甫定,已見神猿葵掌般的手兒攤到他的面前,給他看覷掌中暗器。
葛衣人定睛一瞥,剛才射出那幾點寒星,乃是五顆精鋼打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