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怔,看躍出的人,竟然是龍形門的南芝,這孩子怎與這老者相識,不由心頭齊齊困惑起來。
南芝一旋頭,對葛衣人呼道:“老前輩,這一位是洪哥哥的爺爺,你們不曾廝會過?”
只緣鏡湖老人一向少在江湖露臉,是以紫府、龍形兩派中人,只有南芝認得。
葛衣人心頭一亮,急急改容對鏡湖老人施禮道:“久仰,久仰,方老師名重湖海,只恨在下緣淺,不曾識荊,幸會了。”
鏡湖老人急急回禮道:“唐古前輩名震武林,小老兒如雷貫耳,今日有幸,得瞻前輩風範,小老兒幸何如之!”
要知以輩分論,鏡湖老人比起葛衣人還得矮上二輩,且年紀也稍輕。
葛衣人笑道:“方老師客氣了,敢問既是初會,尊駕怎地說認得在下?”
鏡湖老人哈哈笑道:“唐古前輩這般裝束,除了不知西域有紫府宮的人之外,見面怎會不認得!”
葛衣人回顧身上,才知自己一身夷裝,委實與中土裝束不同,不由失笑。
葛衣人又給諸人引見,鏡湖老人一一說些仰慕的話,相敘既畢,葛衣人乃問道:“敢問方老師何來?”
鏡湖老人指一指遙遠的括蒼山,笑道:“在下乃是上括蒼訪友而來,敢問前輩何往?”
葛衣人舉實相告,但聽鏡湖老人皺眉道:“你等要上天姥和赤城門相會,這番赤城門恐怕要爽約了。”
一旁聽他兩人談話的南雍陡然吃了一驚,忙問道:“方老師這話怎講?”
鏡湖老人望了南雍一眼,且不答話,卻深深讚道:“尊駕就是塞外怪傑的哲嗣麼,哈,俊逸儒雅,宛如玉樹臨風,南前輩當真有福了。”
讚歎一過,才道正交,但聽他說道:“這訊息,我也是自朋友處打聽得來的,因為劍魔受了重傷,已回赤城,聞說危在旦夕!”
南雍益是大驚,追詰下去道:“是誰把他打傷的?”
鏡湖老人眉心微蹙,喟然道:“我也不清楚,這次在下到括蒼拜訪崑崙三劍,恰好他哥兒三人剛趕回山。在下問起江湖上事,他哥兒自言由關外回來,且喜孜孜地告訴我說已有人替他報仇了。”
場中鴉雀無噪,俱留神聽鏡湖老人說下去。鏡湖老人緩過一口氣,續道:“崑崙三劍與劍魔早在二十多年前曾結下一段樑子,諒列位必經耳聞,故這次劍魔給人重創,間接便替三劍報了仇恨。據他哥兒說,他們曾偵知赤煉人魔劫得我媳婦苗金鳳的陰陽門秘笈,遠走莽蒼,乃追蹤而到,在那兒撲了個空,且給人迫走。”
說到這裡,瑩兒搭腔道:“此事經過,我也在場,那些上莽蒼的人,便是給我迫走的。”
鏡湖老人驀地一悟,叫道:“對啊,他們也說過是給花妖的什麼傳人趕跑的,不過在那兒,他們卻結識了武林一個奇人,說是八駿一派的弟子,但武功之高,似非僅八駿一派可比,他的名字叫耿,唉,年紀大了,太健忘,好像是……”
語未罄,瑩兒已接上道:“叫耿仲謀是也不是,哼,這畜牲怎麼啦?”
鏡湖老人介面叫道:“對極了,那奇人便是叫耿仲謀,他八駿三傑給瑩姑娘迫走之後,追尋秘笈之心並沒有死,下得蒼莽,打聽到赤煉人魔已逃赴關外,乃銜尾追去,崑崙三劍不自量力,也隨八駿三傑結伴同行,據說彼等才出關東不遠,便在遼東半島一處地方,與赤煉人魔相遇!”
說到這兒,眾人心情一緊,只聽得瑩兒又搶著問道:“後來又怎樣,那畜牲已奪得陰陽門的秘笈了麼?”
葛衣人見瑩兒盡搶著說話,不悅道:“別打岔,且聽方老師說下去。”
鏡湖老人臉色凝重,續道:“在那兒,他們雖然遇上赤煉人魔,但那魔頭卻與一人打架,而且給那人迫得手忙腳亂,險象環生,你道那人是誰,唉,當真不幸,那人正是名震江湖的奔雷劍魔辛源鳴!”
他稍一歇,又說下去道:“正當那魔頭生死存亡呼吸之間,乍見來了一群人,他狡黠成性,急急呼救。這些人本領平平,如何能抵敵得下劍魔的旋風掌法,其中只有那叫耿仲謀的本領最高,只見他一衝便衝入鬥場,舉手投足之際,已把兩人分隔開去,等到知道其中那紅眼睛的傢伙是赤煉人魔,耿仲謀不禁大喜,竟然幫著那魔頭對付劍魔,他的能耐本已高出劍魔逾倍,加以有赤煉人魔為助,自然得心應手,十招不到已將劍魔打倒地上了。”
眾人登時又吃了一驚,南雍眉兒一鎖,急切問道:“辛大俠沒有給打死啦?”
鏡湖老人搖搖頭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