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死士均無生死之念,極難對付,在大仇未報之前,實不想節外生枝,聽了這番話,便亦點頭作罷,眼睛望向那些哭笑不絕的吐蕃武士。忽然以杖頭狠狠頓地,驚呼道:“馬天佑跑了。”
眾人一驚,四處張望,果然不見馬天佑等人。巴仲陵冷笑道:“他們必定是上山去找杜姑娘,求太叔包生為馬天佑療傷。此去尚有一個多時辰路程,馬天佑身負重傷,昏迷不醒,其餘兩人武功低微,任他插翅亦逃不出我手掌心。只是有一事不明,勇士先生既然已經知道杜姑娘隱居之處,只要糾集人馬,即時便可報得大仇,因何還要耗費功力幫馬天佑療傷,莫非真的是為了鑌鐵神功?”原來之前馬天佑在樹林中和武尚文及葉明秀的對話,均被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奴悉諾羅哈哈笑道:“以馬天佑的xìng格,絕對不會交出鑌鐵神功。我表面上是為他療傷,卻暗中將我的極陽之氣注入他體內,與盟主的極yīn之氣互相撞擊,縱是大羅神仙,亦難以保他xìng命。以他與薛慕遙的關係,杜姑娘那賤人與太叔包生必然奮力相救,到其時待他們空耗功力,正好一網打盡。”言畢仰天狂笑,臉上露出猙獰表情,仿似他亦被人點了笑**。
巴仲陵大拇指一翹,讚道:“勇士先生高見,這一招以逸待勞,著實令人歎服,我等不知,險些誤了大事。”眼中忽又掠過一絲擔憂,說道:“那太叔包生號稱神醫,倒是不可小視,萬一被他救活馬天佑,事情恐怕適得其反。”方才被馬天佑奮力一擊,五臟六腑翻轉,此時兀自餘驚未息。
奴悉諾羅笑道:“盟主不必擔心,方才替馬天佑療傷,已發現他體內真氣走入岔道,加上你我的極yīn極陽之氣,太叔包生縱有迴天之術,亦只能保住其xìng命,想恢復他的功力,卻是萬萬不能了。馬天佑失去功力,便是廢人一個,杜姑娘與太叔包生縱使不願耗費功力替他療傷,到其時亦要分心照顧,如此一來,成了束手縛腳,對我們極是有利。”
巴仲陵聽得心悅誠服,說道:“勇士先生謀略,非我等可及,劍衣盟有這種人才,rì後成就必在黃河幫之上,到其時一統江湖,那是何等威風。放走馬天佑,本是勇士先生設下之圈套,那武尚文武功平平,卻甚為悍勇,須留他不得。”言畢吩咐程蒼陽派了十名幽冥死士,務必生擒武尚文,佯裝作為交換鑌鐵神功之人質,依舊是放葉明秀與馬天佑上山。自己則與奴悉諾羅坐在林中,等待後面人馬。
趁著混亂之際,武尚文悄悄背了馬天佑,與葉明秀走出樹林,往山上狂奔而去。其時寒月高掛,照得滿山清輝,山路崎嶇,盡是亂石雜草,幸好武尚文天生神力,以前託著棺材與湘yīn活屍,仍是健步如飛,此時只背了一人,更是絲毫不見吃力。約莫走了一頓飯功夫,山道變得平緩,武尚文回頭看時,見葉明秀遠遠的跟在後面,頓時眉頭緊皺,停下了腳步。待其走近,說道:“葉姑娘能背得動我二哥嗎?”
葉明秀一愣,以為他累了,便展顏笑道:“可以,我亦是習武之人,雖然只學得些皮毛,但身體強健,背一個人行走絕對不成問題。教主一路上背了我那麼長時間,此時亦應該輪到我來照顧他了。”
武尚文點了點頭,臉上現出擔憂,說道:“那就有勞姑娘了。並非我不願意背二哥,只是奴悉諾羅一心想得到鑌鐵神功,見我走了,必定派人來追。我在此伏擊,阻擋一陣,然後將他們引入岐路,若是脫不了身,唯有作為人質,待rì後二哥傷勢痊癒,必然會來救我。”
葉明秀一想也對,以奴悉諾羅的武功,要追上來並非難事,到其時不但武尚文跑不掉,更會暴露行蹤,對杜姑娘不利。便接過馬天佑,負在了背上,對武尚文說道:“一切小心。”言畢如飛而去。
武尚文見她腿上有傷,兀自如此堅強,不禁大為佩服。在路邊找了一處草叢隱身,眼睛緊緊盯著來路,忖道:“此刻若是水姑娘在身邊就好了,只要擺上個亂石陣,把奴悉諾羅等人困上半rì,我們便可以大搖大擺的上山去找姨娘了。其實水姑娘什麼都好,人又長得漂亮,偏偏卻是個守寡之人,實在可惜。”在這種時候,他心裡居然想起了水魚兒。
過了半頓飯功夫,山路上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武尚文撥開亂草望去,看見一眾幽冥死士正疾飛而來,便悄悄彎弓搭箭,運足功力,照著當先一人shè去。但見箭如流星,挾著破空之聲,竟爾自那幽冥死士前心shè入,後心穿出。
武尚文一箭得手,心中大喜,另一箭又破空而出。走在前面的幽冥死士早有防備,舉刀將箭撥開,手臂卻被震得痠麻,一愣之下,破空聲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