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巨響,嘯叫著惡狠狠沒入赤朮子心口。
藍sè冰球,既作防守,亦作相連。若隱若現的天遁劍無論從何處攻擊,身處冰球中的三人,誰亦無可避免劍氣侵襲。商玲瓏與若塵本想以畢生功力拖住赤朮子,讓谷如空一擊即中,如今被冰球罩住,卻成了束手縛足。
赤朮子利劍穿心,全身劇震,商玲瓏亦似被毒蛇狂噬,好不難受,但她已知是谷如空投鼠忌器,手下留情,強抑翻湧氣血,淡淡笑道:“夫君儘管全力而擊,將臭道士收拾,我們闖出陣去。”若塵亦哈哈大笑,說道:“兩國交鋒,關乎萬千百姓生死存亡,心慈不得,連大和尚亦大開殺戒了,谷護法何須顧慮太多?快用天遁劍法,休要讓人小覷我中原武林。”
谷如空心中一熱,豪情頓生,真氣似游龍般掠向右臂,衣袖無風自動,翻騰旋轉,嗚嗚嘯鳴,劍眉軒處,驀然倒退半步,揚臂凌空一掌劈出。
天地間的風雲,剎那間匯聚於他掌中,以摧枯拉朽之勢,向冰球席捲過去,所發出的耀眼光芒,比烈rì更強千倍。天遁劍隱於光芒之中,瞬間劃破氣牆,發出一聲驚天巨吼,旋即現出真容,似白龍一般釘入赤朮子心口。
冰球破碎,化作滔天巨浪,湧上半空,托起的劍氣,則似一朵雪白浪花,於巨浪上面綻放,蔚為壯觀。
劍氣劃破氣牆所發出的巨大聲浪,似一把巨形剪刀,向四周延伸,所至之處,無堅不摧。延綿十數里的天門陣,戰馬嘶鳴,將士心驚,漫天的雲彩,被剪成絲絲縷縷,宛若細線懸空。剛掠上高臺,凶神惡煞向谷如空撲去的十數名羅漢神佛,突見強光耀眼,已是心中驚惶,受聲浪侵襲,頓時七竅流血,哀叫不絕。
這一次,谷如空全力以赴,所發出的天遁劍,足以令天地動容。
冰球破碎,化作洶湧巨浪,瞬息之間,又回覆原形。赤朮子受劍氣侵襲,全身似被雷擊,四肢百骸,皆化飛灰。身形向後平移了三尺,劇震不休,終於忍受不住,將烈火一般的鮮血狂噴出來。
商玲瓏與若塵亦似萬劍穿心,被冰球推動,跟著向後平移三尺,強行壓住狂湧氣血,裝作若無其事,等待谷如空下一記天遁劍法。
赤朮子噴出的鮮血,化作一粒粒血珠,在冰球內旋轉升沉,卻不飛散。谷如空眼神一亮,脫口讚道:“普天之下,居然有人可以接得住天遁劍法,佩服。”
嗤一聲將右邊衣袖整幅撕了下來,**了手臂,凝神提氣片刻,對著冰球又再劈出一記天遁劍法。
馬天佑施展蕩魄斂魂術,在水魚兒的指點下,一馬當先,帶著中原群雄,呼嘯闖陣。其時赤朮子無暇分身指揮陣形,雖然大旗不倒,各陣法力仍存,但不懂演變,僵如死屍,守陣將士非但無法抵擋得住如狼似虎的中原豪傑衝擊,連胯下坐騎,亦被馬天佑嘯聲引走,不禁驚訝莫名,疑為妖術。
只眨眼之間,馬天佑已帶著中原群雄闖出天門陣,加上途中救獲的數千名宋朝將士以及被蕩魄斂魂術召喚而來的千餘馬匹,浩浩蕩蕩,揚起漫天灰塵,望澶州北門而去。
負責攻打北門的是契丹前鋒肖觀音奴及狂刀等西域諸國盟主,見群雄昂昂然闖出天門陣,聲勢浩大,不敢攔截,讓出一條道來。澶州城上歡聲雷動,城門大開,將馬天佑等人迎入城中,宛若打了一場勝仗。
五千武林豪傑,經此一役,只剩三千多人,宋朝一萬jīng兵,剩下不足五千,可謂損失慘重。但能在千變萬化、詭異莫測的天門陣中撿回xìng命,本已是一種勝利,況且五千武林豪傑,陣亡者多為弟子、隨從之類,除馬天佐被活捉,中原武林實力,其實損失不大。
馬天佑登上城頭,見天門各陣迷霧慘慘,難窺其容,當中高臺及大旗在雲霧之中若隱若現,詭秘異常。震耳發聵的噼啪聲響徹天地,耀眼白光沖天而起,宛若閃電劃空,將高臺映照得一片慘白,白光之中,谷如空那熟悉的背影,赫然映入眼簾。
正自看得入神,耳際忽然傳來哭聲,急忙回身,卻見尚東海跪伏於地上,以拳捶地,嚎啕大哭。原來他這次帶來的木人,闖出天門陣之後,只剩下了兩個,傷心起來,當眾大哭。
馬天佑哭笑不得,目光轉回天門陣中高臺,只有看見耀眼白光閃起,谷如空仍屹立於臺上,他的心方覺安定。
展仝目光如電,大步而來,對鍾英拱手說道:“盟主帶領數千武林豪傑闖出天門陣,大挫契丹銳氣,實在可喜可賀。”
鍾英擺了擺手,正sè說道:“慚愧,若非馬教主智勇雙全,jīng通奇門遁甲之術,以嘯聲震懾契丹將士,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