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不追,非要去碰那削鐵如泥的軒轅劍。但我要告訴你的好訊息,卻非此事。”
馬天佑一怔,問道:“莫非契丹軍隊已然撤退?”
武尚文笑著搖頭,一指身後那眼圈兒微腫的婦人,說道:“這個好訊息,還是由她來跟你說吧。”
馬天佑已看出他身後的婦人正是上官芝蘭,便問道:“張夫人有什麼好訊息要告訴在下?”
上官芝蘭襝衽一禮,說道:“其實並不能算是好訊息,方才我去看過馬公子屍首,發現卻非本人。”
馬天佑心中狂喜,急問道:“你說狂刀殺的那個天佐,只是喬裝打扮之輩?”
上官芝蘭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馬公子幫我報了殺夫之仇,之後又屢次相助,大恩大德,沒齒難忘,他的相貌,妾身絕不會認錯。”
眾人在一座大殿內尋著馬天佐屍首,經過仔細辨認,發現果然並非本人。武尚文拿起鮮血已然凝固的首級,伸手一撕,扯下一張薄薄的人皮狀事物,哈哈笑道:“契丹那些狗賊使用易容之術,險些瞞過了老子。”
馬天佑不忍看那貎似天佐的人頭,說道:“三弟別玩了,快把他放下。”旋即眉頭緊皺,自言自語地說道:“如此看來,天佐還活在世上?”
上官芝蘭眼圈一紅,說道:“請恕妾身直言,有兩種可能。一是馬公子仍在契丹人手上,一是已經身亡,故此契丹要找人假扮他來引馬教主現身。但無論如何,今rì一戰之後,他必定凶多吉少。”
馬天佑心中一驚,問道:“此話何解?”
上官芝蘭輕嘆一聲,眼中竟滴下淚珠,悽然說道:“馬教主rì間大破天門陣,殺了赤朮子及肖撻凜,馬公子即便未曾身死,契丹人惱羞成怒之下,亦必定不會放過他。”
此言一出,盡皆心驚。浣兒更是滿臉愁容,憂心忡忡地說道:“契丹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既然可以用假的天佐迫馬大哥現身,明rì一樣可以用真的天佐迫馬大哥就範,今夜之後,看來又是多事之秋。”
眾人正自沉默,不知如何應對,忽聞爽朗笑聲,鍾英英姿勃發走入大殿,笑道:“馬教主休要擔心,若是天佐仍在人世,我敢擔保契丹一定乖乖地將他送回來。”
馬天佑心中一喜,問道:“不知盟主有何良策,能讓契丹乖乖將天佐送回來?”
鍾英輕撣衣袍,笑道:“肖撻凜在契丹將士心中的威信,比皇帝還高,他一死,契丹等於少了半壁江山,氣焰銳減。天佐若是未曾遭遇不測,契丹絕對會以他來交換肖撻凜的屍首,挽回將士鬥志,而非以他來迫馬教主就範。”
浣兒仍是憂心不減,說道:“話雖如此,焉知契丹人會不會為了剷除馬大哥這顆眼中釘,而又使出昨rì那卑劣手段?”
鍾英微微一笑,說道:“聖女多慮了,今rì殺一個假的天佐,已激起中原武林萬千怒火,明rì若再以真的天佐迫馬教主就範,只會激發澶州全體將士的鬥志,到其時,就似是火山爆發,噴出的火焰,足可以毀滅一切。所謂自信之師,不屑yin技,一個國家以卑劣手段去迫一個人就範,則這個國家將會威信全失,契丹連年征戰,不會不懂其中道理。”見眾人點頭信服,復又說道:“澶州將領為感謝馬教主破了天門陣,設下盛宴,如今各大門派已然就席,請馬教主與聖女、武兄弟速去赴宴。”
這一場酒席,果然不愧為盛宴。桌上擺滿魚肉鮮果,香氣四溢,在冰封千里的澶州,尤其難得。但在座英雄最感興趣的,卻是每人面前那滿滿一碗烈酒。自征戰以來,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喝過酒,對習慣於無酒不歡的江湖人士來說,簡直是要命。如今破了天門陣,赤朮子及肖撻凜這兩個魔頭已除,終於可以一嘗酒的味道。雖然鍾英仍是不放心,規定每人只能喝一碗,絕不多給,但這一碗,卻已可以令自覺行將就木的人生機勃發。
眾人捧著酒碗,便似捧著美人兒的俏臉,只待澶州首領一聲令下,便迫不及待地低下頭去啜吸那櫻唇,細細品味那久違了的瓊漿玉液。正所謂久旱逢甘露,浪費一滴,均是莫大罪過,馬天佑待澶州首領講完一番褒獎說話,舉杯祝賀之時,突然站了起來,將酒碗高舉過額,說道:“今rì之戰,全仗澶州將士及各位英雄奮勇拼殺,方可擊退契丹,馬天佑得神龍相助,破了天門陣,不敢居功自傲,這一碗酒,便用來告慰為國捐軀的各位武林同道。”大袖拂過,手腕翻轉,將碗中酒一滴不剩灑落地上。
席上片刻沉默,忽見尚東海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馬天佑尖聲說道:“好你個王八羔子,美酒當前,你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