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招,掠上一匹戰馬,望契丹陣中馳去。
馬天佑心中牽掛雲遙,亦不追趕,見有人已將肖撻凜屍體帶回城中,便牽了浣兒柔荑,快步向城門掠去。方走不遠,卻見鍾英飛掠而來,興奮地說道:“馬教主乘龍御劍,大破天門陣,殺了赤朮子師徒及狂刀,威震宇內,宋朝將士莫不敬若天神,趁此萬丈氣焰高升,正好率領中原群雄一馬當先,將契丹三十萬軍馬殺個片甲不留,為我武林成就千秋功業。”
東西兩邊契丹將士聽聞肖撻凜陣亡,無心戀戰,向北回合,護著聖宗皇帝及肖太后,且戰且退,一直退出三十里外。其時rì漸西沉,朔風狂號,積雪翻飛,四處白茫茫一片,宋朝將士唯恐潛伏於中原的契丹遊騎偷襲澶州,便鳴金收兵。中原武林雖然氣焰高漲,但連夜作戰,面對剩下的二十餘萬契丹大軍,亦覺力不從心,便隨軍打道回府。
殘陽如血,與大地上的滔滔血海遙相輝映,觸目驚心。一路行將下去,盡是望不斷的殘肢解體,破甲碎衣,晚上吹過,耳邊傳來嗚咽悽號,茫茫白雪之中,竟不知倒臥著多少尚未氣絕的將士,戰爭之殘酷,由此可見一斑。
守城將士聽聞宋軍得勝訊息,早在城門外等候,遠遠望見馬天佑身影,城上城下振臂高呼“馬教主”,其聲勢雖不如rì間三十萬契丹大軍齊呼“肖大王萬歲”,但此時人cháo已散,戰馬不嘶,聲音在空曠的原野上傳播,尤其清脆響亮,逆風而行,竟一直傳入三十里外的契丹大營中。
其時夜幕已然降臨,契丹聖宗皇帝坐於營帳之內,正為天門陣被破及肖撻凜陣亡之事一籌莫展,隱約之間聽得高呼“馬教主”的聲音,心中大吃一驚,急向坐於右側的肖太后說道:“如今馬天佑有如神助,中原武林勢似虎狼,若再與宋朝皇帝率領的十萬禁衛軍會合,我軍將如何抵擋?”
肖太后亦是一臉憂sè,沉吟良久,輕嘆道:“此番傾國而動,本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破東京,豈料半途殺出個馬天佑,非但破了天門陣,還殺了肖將軍,如今宋朝北方各州已集結兵力,只待我軍撤退,便迎頭痛擊,我軍深入敵境,腹背受敵,除了背水一戰,更無其他良策。”
一直沉吟不語的韓德讓突然站了起來,搖頭說道:“此事萬萬不可,澶州固若金湯,非一時可以攻破,宋朝皇帝不rì便將駕臨,到其時更是氣焰萬千,勢不可擋。北方各州既然已集結兵力,久無訊息,擔心東京有失,必然前來相助,我軍腹背受敵,糧草不繼,不出一月時間,必會全軍覆沒。”
聖宗皇帝聽得冷汗直冒,顫聲問道:“然則王叔有何良策?”
韓德讓苦笑一聲,說道:“唯今之計,只有求和。”
聖宗皇帝心中一喜,唰一聲站了起來,旋即又面露憂sè,搖頭說道:“我軍痛失主帥,於戰事極為不利,講和當為上策。但宋朝士氣高漲,且勝券在握,豈會應承?”
韓德讓微微一笑,說道:“宋朝之所以士氣高漲,全因一個馬天佑而起,解鈴還須繫鈴人,只要削弱馬天佑的鬥志,一切問題均可迎刃而解。”
………【第二十八章 乘龍御劍破天門(40)】………
聖宗皇帝素來知道這個齊王足智多謀,尤其擅長攻心之術,見他胸有成竹,心中稍安,坐了下來,說道:“願聞王叔高見。”
韓德讓亦不客氣,輕咳一聲,緩緩說道:“馬天佑滿腔怒火,殺氣沖天,只不過是為了替其弟及谷如空報仇。如今赤朮道長、肖將軍及狂刀均已去世,仇恨一筆勾銷,他最關心的,便是他的妻子及谷如空那貎若天仙的女兒,若是此時送他一份厚禮,管教他非但不想與我契丹為敵,更會對皇上的仁慈深懷感激。”
聖宗皇帝聽得大感興趣,以手支頜,沉吟道:“若論良馬,我契丹遍地皆是,只要喜歡,儘可挑一匹最上乘的與他。但兩國交兵,送一匹馬未免顯得小器,更何況馬天佑乃武林中人,以俠義為重,未必肯為了一匹好馬而放棄與我契丹為敵,莫非……莫非……”
“莫非什麼?莫非皇上已經想到這份厚禮?”肖太后見他認真思索,笑著截話道。
聖宗皇帝滿臉笑容,為猜出了韓德讓心思而自鳴得意,撫掌笑道:“中原人氏,xìng情古怪,愛美人更甚於江山,歷代帝王更是如此,馬天佑乘龍御劍,破了天門陣,稱得上是呼風喚雨的當世英雄,自然不會將錢財之類事物放在眼內,但畢竟正當年少,血氣方剛,終究難逃美人一關。王叔要送的這份厚禮,莫非正是我契丹女子?”
韓德讓微微一笑,說道:“兩者皆非。若論良馬,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