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翌嵐的手,說道:「不行!牠認生,如果不是我,牠不會肯出來療傷的!」
說完之後,蘭堇急忙地走下涼亭,開始在樹叢裡呼喚、找尋白狐的蹤影,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抬眼看燮王一眼。
「我才一陣子沒進宮,怎麼事情全都走樣了?」東陵王看了一眼燮王,輕聲嘆息。情之一字果然難纏,連他這位溫文俊雅聞名的皇兄,都被攪弄得像是變了另一個人似的。
燮王不語,只是以一種陰鬱的目光注視著草叢中的白色身影。
「雪兒!」
過了好一會兒,聽到蘭堇驚喜的呼喚聲,就在他們以為蘭堇已經找到白狐的時候,卻聽見蘭堇痛呼的聲音!
燮王臉色一變,立即大步向前,立即趕到蘭堇的身邊去。
「堇!」燮王趕到蘭堇身邊,這才發現他的雙手鮮血淋漓,燮王臉色大變,匆忙之間只能撕下自己的衣袖,緊緊地裹住蘭堇的雙手。「怎麼回事?為什麼流了這麼多血?」
「雪兒不肯讓我靠近。」蘭堇以一種悲涼的語調開口。
燮王轉頭,果然在附近的草叢邊看見了白狐,原本純白的毛上面已經染滿了鮮血,看樣子傷得十分嚴重。
「我知道……牠快要死了,所以不想讓我看見牠死的樣子,也不讓我靠近……」蘭堇喃喃自語,心頭只覺得一片空蕩蕩的,為什麼?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啊!為什麼還要奪走他的雪兒!?
「堇……」燮王伸手,不想見到他這種孤苦無依的淒涼表情,直覺地想將他纖細的身子擁入懷中。
「不要碰我!」蘭堇突然變得十分激動,以一種控訴的目光瞪視著燮王,說道。「我好恨你……如果不是你,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奪取我的自由、我的身體!現在連我的白狐你也要奪走!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這位燮王!為什麼我要遭受到這種對待呢!?」
「蘭堇……」燮王一時詞窮,卻依舊緊緊地握住蘭堇的手,深怕他在激動之下讓傷口又滲血了。
「下令將我賜死吧!我和雪兒是同生共命,如果牠死了,那麼我也不需要活下去了。」蘭堇的目光移回白狐的方向,緩緩露出一抹悽豔的笑,語氣絕決。
燮王凝望著蘭堇許久,最後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他舉手朝蘭堇的頸項輕擊,將情緒激動的他給擊暈了。
跟著燮王將蘭堇攔腰抱起、步出草叢,對涼亭內的東陵王和皇翌嵐喊道:「立刻傳太醫!蘭堇受傷了。」
一睜開眼,蘭堇看到的是再熟悉不過的擺設,他側頭,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人帶回了祥雲閣的寢宮。
舉起手,傷處也已經上了藥,細心的裹上了紗巾。
「蘭堇,你已經醒了嗎?」一聽到聲響,始終守候在寢宮的皇翌嵐高興地跑上前,關心地開口詢問。「剛剛太醫已經幫你換了藥,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感到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蘭堇表情平淡,今日在涼亭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在腦海中重演了一遍:瑛皇后的興師問罪、侍衛軍的抓拿、還有雪兒……
皇翌嵐像是明白蘭堇表情苦澀的原因,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像是孩子般神秘地說道:「蘭堇,你躺著別動,我有一份驚喜送給你!」
「不用了,我什麼都不需要!」蘭堇疲倦地閉上眼,語氣闌珊地開口。
「別動喔!我一會兒就回來!」皇翌嵐不以為意,像一陣旋風似地跑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閉著眼睛的蘭堇聽到皇翌嵐回返的聲音,但是他只覺得很累,根本不想睜開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一種溼熱的東西突然舔上蘭堇的臉頰,他嚇了一跳,驚訝地睜開眼睛,卻看到了他最意想不到的白狐……
「雪兒!?」蘭堇又驚又喜!他的白狐!雪兒沒事了!真的在這裡!?
蘭堇立刻從床上坐起,將白狐細心地攬在懷中,而白狐也撒嬌地在他懷中嗚嗚鳴叫。蘭堇這時候才發現,白狐的身上同樣也裹滿了紗巾,同時還有一股濃濃的藥香從牠身上散發出來。
「這……雪兒身上的傷?」蘭堇不可思議的嘆道。從來不肯親近其它人的雪兒,為什麼願意被弄出草叢,甚至讓人為牠療傷呢?
「是皇兄。」皇翌嵐以一種驕傲的神情說道。「說實話,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皇兄不知道和這個小傢伙周旋了多久,最後還是把牠弄出草叢,當太醫為小傢伙裹傷的時候,皇兄也是緊緊地抱住牠、怎麼也不肯放手。現下這小傢伙的命是保住了,不過皇兄的手也被牠咬得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