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別過頭,看向老淚縱橫的楚臨淵,輕輕喚了聲,“爹……”
楚臨淵抹了抹眼角,轉頭正色對墨域說道,“犬子多虧墨家主,得以恢復全貌。墨家主對我們楚家形同再造,日後,若有任何用得著老夫的地方,儘管開聲。”
墨域退後一步,微微躬身,禮貌的回道,“楚大人嚴重了。”
楚臨淵明著道謝,實則,他不想讓墨域對楚玄姿有任何其他想法。墨域又怎麼會不明白呢。她心裡苦,面上卻仍然要展露出最燦爛的笑容。
楚玄姿也聽出他爹話裡的意思,雖然心裡覺得多少有些對不起墨域,但也總比他自己親口說出這些話要好的多。
三人閒話幾句,楚臨淵便傳令下人,大排筵宴。今日,對於他,對於楚家都意義非常。
酒席宴間,楚玄姿望著功勞最大,卻坐在僻靜角落獨酌的墨域,想起了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
楚玄姿還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豔陽天。他到信源當找青鸞時,正巧碰上從江孚遠道而來的墨域跟萬紅林。
墨域一見到他,便呆愣在那兒,為此,萬紅林取笑了她很久。
陽光下的墨域,就像是一株開在園中並不耀眼,但又不可或缺的芍藥,周身上下帶著淡淡的從容,讓人一見,心就踏實下來。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墨域漸漸變了,變得銳利,變得讓人難以捉摸。她總是問楚玄姿一些奇怪的問題。
“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麼?”
“記得,那天,是個豔陽天……”
往往楚玄姿話沒說完,墨域就會負氣而去。再見時,又笑吟吟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楚玄姿想不通,明明是個豔陽天啊,有什麼不對?
此時,獨飲的墨域像是有很多心事,她一杯接一杯的喝個不停。
就連楚臨淵都看出墨域的異樣,他朝楚玄姿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多照顧下墨域。
眼見墨域身子東倒西歪,就快醉了。楚玄姿實在忍不住了,幾步來到墨域跟前,大手一架,將她整個人撈了起來,“別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渾身酒氣的墨域,顯然早就喝高了,醉眼朦朧努力辨別著面前站著的人,待看出是楚玄姿,呵呵一樂,問道,“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話沒說完,墨域打了個酒嗝,一股難聞的酒氣直衝楚玄姿腦門,他別開臉,敷衍道,“記得,記得,那天是豔陽天!”
通常,說到這兒,墨域就會擰起眉頭,不給他好臉色。
這次,墨域一反常態的哈哈大笑,笑的夠了,好脾氣的擺擺手,“不對,你說的不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雨天。”夜色之中,墨域眼角,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嘴角,卻是一抹燦爛的笑容。
楚玄姿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你喝醉了。”
墨域用力甩開楚玄姿的手,“我沒醉,那天就是雨天,就是!”嘴一癟,像是要哭。
座上的人的目光都被墨域吸引了過來,紛紛往他們這兒邊看邊竊竊私語。
楚玄姿無法,只得用強的,他伸手攬過墨域,將她架在懷裡,往後邊的廂房走去。
邊走,墨域仍是絮絮叨叨的說著,“那天是雨天,我撞了你,可你呢?你只顧著那幅畫兒。哼,什麼破畫,還那麼寶貝!”
畫?
這麼一說,楚玄姿倒是有些印象了。
因為青鸞的紅梅圖,他是不輕易拿出去的。偏巧那天下雨,他又著急找師傅重新裝裱。
印象裡,是有人撞了他一下。
但那人長什麼樣兒,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他低頭看看懷裡的墨域,已是淚流滿面,月光下,泛著盈盈的光。
小巧的嘴唇用力抿著,看似極其不滿。
楚玄姿看慣了青鸞的天姿國色,其他女人在他眼裡不過都是庸脂俗粉。但此時的墨域,卻有種我見猶憐的獨特韻味。
“原來,那天撞我的是你!”
“是又怎麼樣?你不知道,從那以後我有多惦記你,有多想你!我答應母親做墨家家主也都是為了你!”墨域像是要把這些苦水統統倒出來,說個不停。
但她不知道,這些話對於楚玄姿來說,是個相當大的衝擊。
墨域對他的心思,他多少知道些。但是,沒想到兩人的淵源可以追朔到更早。而墨域竟然為了自己做墨家家主?
這讓對青鸞一心一意的楚玄姿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心裡,只有青鸞一個。他從來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