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雖然表現的毫無畏懼,但是心底卻在打顫,起身便迅速的躲到了薄老爺子的身後。
“笑話。”薄荷冷笑一聲,“我可從沒見過你在薄氏倒塌後見過爸爸,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說我?不想通知你,那是我覺得你根本沒資格。”雖然是打算葬禮之後再通知他們,因為連她自己都還沒有完全接受甚至笑話父親去世的這一事實,但是面對薄煙眼前的挑釁,她就是不想讓她心裡好受!
薄煙委屈的望向薄老夫人:“奶奶……我常常去看爸爸的,我真的常去看爸爸!我相信爸爸更不想見到她,是她毀了我們薄家的一切啊……”
“那你說爸爸住在哪裡?爸爸的身體狀況如何?你說啊!”薄荷內心的憤怒無處發洩,偏偏薄煙還要繼續撞槍口,哪怕這裡是父親的葬身之地她也不想容忍她半分!對這個薄煙,她真的是無法也無話忍讓!
哪知薄老爺子一杵手中柺杖如同以往那般竟維護著薄煙斥責讓他已經諸多不滿的薄荷:“你給我閉嘴!”
薄荷冷笑,還未繼續反駁白老爺子就站了出來,同樣都是七十多歲的老人,白老爺子並沒有手杵柺杖,雖然清瘦,但是顯得更高一些,而且看起來也是精神頭更足更健康。
聽見薄老爺子不客氣的怒喝,白老爺子不願意了,走上前來擋在薄荷身前並不善的看向薄老爺子:“薄老先生,雖然荷丫頭的確是姓你薄家的姓,但在我們面前,還由不得你對她出言相斥!”
醇兒在後面用力點頭,就是就是,他們這些白家親人都在呢,今天來祭拜薄爺爺就是給小姑面子了,這薄老爺爺怎麼這麼兇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這麼便宜,憑什麼吼小姑!
“你是誰?”薄老爺子對於半路殺出來的老頭似乎很不喜歡。
“他是我老舅,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白家的親人嗎?他就是我舅舅啊,這是我舅媽,表哥表嫂,侄女!”薄荷一一的介紹過白家的人,薄老爺子的臉色果然瞬間變色,瞪著薄荷:“你有白家人撐腰,我這個爺爺也管不了你了是吧!?”
還想管她?薄荷覺得實屬可笑。正要再說話,白合突然上前扣著薄荷的手腕拉到自己的身後並自己上前對著薄老爺子冷聲道:“薄伯父,這麼多年沒見,您還是一如既往,毫無變化呢。”
這樣的白合讓眾人詫異,白合一向都是溫婉而又嫻熟的,這樣的冷聲,這樣挑釁的話語,幾乎是從未有過的!薄荷怔怔的望著母親的背影,婆婆宋輕語在一旁低聲道:“她生氣了。”
生氣?母親生氣很恐怖嗎?薄荷幾乎沒見過母親真正的生氣呢。
“你……你是!?”薄老爺子這才看清白合的臉,嚇得全身一驚猛地向後退步而去,薄老夫人自然也認出白合來,同薄老爺子一樣,見到白合都似見了鬼似的狠狠向後退去,只有薄煙一臉的茫然,這個女人該不會是……薄荷的親生母親吧?
兩個人過分相似的面容讓薄煙越來越懷疑,而就在這時白合反而主動邁步上前來,站在薄老爺子和薄老夫人面前冷然的笑道:“當年,你們多次為難我,只為了阻止我和阿光在一起。後來又強制性的讓阿光把荷兒從我身邊奪走,你們一定以為我死了吧?怎麼,看見我就這麼驚訝?荷兒不是告訴過你們,我還活著嗎?”
雖然背對著薄荷他們,但是眾人此刻幾乎能想象白合此刻的表情,原本從不生氣而又溫柔的人,真正的生氣了,只是想象那面容都是覺得十分恐怖的。
面對白合的質問,薄老夫人漸漸的也不再忐忑和害怕,雖然第一眼看到白合的確吃驚,但是當漸漸的看清白合的臉並接受了之後也就挺起腰桿並理直氣壯的回言而道:“當年……當年是你自己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如果你說明你的家底,我們也不會逼迫阿光和蔡家那女人結婚!都是你自己把這一切搞砸了,如果你不是存心期滿阿光,我們也不會逼你們分開,說到底還是你心機太深才導致了這一切!”
宋輕語倒抽一口氣,挽著袖子就要往前衝:“我怎麼從前就沒發現這個老太婆這麼不講道理呢……”
薄煙在後面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奶奶說,蔡家那女人……呵,在他們眼中媽媽當年根本就是被利用的物件,這麼多年蔡家因為薄家也失去了一切,媽媽現在還在精神病院裡待著,現在竟然只落得一句‘蔡家那女人’?薄煙恨奶奶,但是更恨薄荷和她的媽,如果不是她們,她和媽媽怎麼會落到如此田地!
“我心機深?”白合也忍不住的苦笑,扭頭看向薄光的墓碑,眼淚忍不住的順著臉頰流下眼眶:“是啊,我心機深,所以我看著你在我眼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