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淋的雙手緊緊地抓緊了我的雙臂,阻止了我的後退。
“為什麼?”雙目緊緊地鎖住我的,他在我的面前怒吼。
“哈哈!”忽然一聲刺耳的笑聲從背後傳來。
我的身體隨著這聲笑聲而了起來。
這個笑聲,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個笑聲,在那個噩夢般的夜晚裡,是從惠帝的口中的發出的。
眼前的季遠愣了下,他放開了我,朝那個發聲源走去。
“別去,”我死死地拖住他,“求你別去。”
季遠卻一把甩開了我。
我被他大力推倒在地上,眼看著他一步步地走向那個大廳,那個噩夢開始的地方。
阻止他,阻止他,心底湧起了無限的勇氣,我立即奮勇地站了起來,撲在了季遠身上。
“求你。”我一邊祈求著,一邊用身上所有的力氣想要攔住他。
季遠被瘋狂的我著,一步也前進不了。
他傷口的鮮血在我們的纏鬥中,不停地流了下來。
隨著他不停滴落的血液,我的心也在瘋狂地流著鮮血。
可我不能放手,因為我一放手,季遠就會面對那個噩夢了,那個讓他的人生步入地獄的噩夢了。
可天不從我願,我們雖然還呆在原地,那個大廳卻在瞬間,來到了我們的面前。
我和季遠呆呆地,看著惠帝獰笑著看著地上的季遠。
“怎麼回事?”我抱著的季遠呆呆地發問,他的眼神在地上的自己和惠帝之間流轉。
“為什麼?”地上的季遠發問了。
我的淚水狂流了下來,這恐怖的一幕又要開始了嗎?
我阻止不了,阻止不了這一幕的發生。
“別看,”我流著淚,溫柔地幫身前的季遠捂住了眼睛。
可他拉下了我的雙手,他手上的血液隨之流到了我的手上,燙傷著我的每寸肌膚,也燙傷著我的心。
“這個就是你殺了我的原因嗎?”他淡淡地問,“為了阻止我看到這一切。”
無力阻止,我流著淚,看著他的雙目,緊緊地看著眼前正要發生的一切。
我的眼睛,也情不自禁地轉向大廳中央。
“你問我為什麼!”惠帝終於停止了笑聲,轉而眼中露出怨毒的神色。“你這幾年工夫可下的不少啊,拉攏朝中大臣,藉著平亂掌握軍權,搞得我在朝堂一點威嚴都沒有了。”
“當年皇位得來不易啊,本來還想好好享受幾年,偏偏你……,”說到這裡,他伸腳狠狠地踢了踢腳邊的季遠,“每天我在大臣的眼裡看到就是,這個老廢物什麼時候死啊,要是攝政王當政就好了。”
身邊的季遠身體一震。
“哈哈!”惠帝忽而詭異地笑了:“還是我的蘭兒好啊,每每我不開心,都回來開解我,現在還給我生了一個命定會四海臣服的孫兒。哈哈,你知道普濟寺的主持怎麼說,我這個孫兒,命定之身,四海臣服,是將來一統天下的主啊。”
說完,惠帝臉色又一變。“蘭兒昨天進宮,哭得像淚人似的,”說著,一把揪起地上的季遠,“你看你,把自個妹妹逼得。”
“別說了!”我尖叫出聲,因為接下來惠帝的那句話,將會成為悲劇的開始。
“她求我做主,她怕自己的孩子被你所害啊。朱鎔,無色無味,就是她給我的呀。”惠帝那無情的話語,還是清晰地出現在我和季遠的耳朵裡面。
我偏過頭,季遠那個受傷的表情,長久以來都在我腦海深處不停地徘徊著。我不想再看,也不能再看。
“謝謝你。”我身邊的季遠忽然說了。
我吃驚抬頭。
他對著我微微一笑,然後掰開我緊擁他的雙手。
“季遠……”我想安慰他,卻發現自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沒事的。”他輕聲地安慰我,身體卻在。
怎麼會沒事,你那些隨之產生的痛苦,我已經一一目睹過了。
我的心中鮮血已經流成了河。
而過去我所有的努力,我頹然地跌坐在地上,我那阻止了一切的一刀,我神情恍惚地盯著地上的鮮血。
都白費了,白費了。
我的心,有一部分正在死去。
腳步聲響起,季遠捂著自己那被我匕首洞穿的胸口,跌跌撞撞地向門口走去。
隨著他的動作,斑斑血跡出現在我的面前。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