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泛出桃紅;又給他畫上兩道粗闊的劍眉,使他顯得格外英俊。再將一塊白色毛巾裹在他的頭上,打了個雞冠似的結,讓他頓時成了個飽經風霜的地地道道的陝北老漢。當汪鳳綺為他一抹一畫時,他只覺得像妙手回春的神醫的針灸,酸、癢、酥、麻畢備,舒適溫暖如春。他的一顆心,就像放在搖蜜機裡,輕輕地搖盪著,甜甜的,膩膩的,他覺得只要有這麼一抹一畫,即使要他頃刻暴死,也心甘情願。
汪鳳綺一邊給他化妝,一邊謔笑說:
“嘿嘿,我說游魚子,我親愛的游魚子,你的臉蛋膩滑如綢緞,摸著它讓人愜意舒服,可你臉上卻有刺,不小心,就會劃破我的手。”她順手用力扯著那顆痣,說,“這根刺早說應該拔掉了。”
被她扯著的痣,其實很痛,可他絲毫也沒有計較,倒覺得她的粉嫩粉嫩的手,很容易被刺傷,慌忙拉著她的手,看了又看,愧疚地說:
“對不起,對不起!它刺傷了你的玉手,罪過,罪過!”
“我是鬧著玩的,胡說什麼對不起。正如你說的,為自己喜歡的人去死都值得,受點傷又有什麼了不起,何況你那柔軟的痣,根本不會刺傷手。不說這些了,你振作精神,努力唱好這支歌,就是對為你願獻出一切的我的最豐厚的回報。”鳳綺嫵媚甜蜜的笑語,使他神魂顛倒,傻乎乎地站著,簡直就是南極洲呆立的一隻企鵝,忘卻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