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部分(3 / 4)

,他告訴我,這個防汛中隊姚令聞負責,剛才那個訓人的是過虎崗中學的總務主任,叫賴昌,他頭上泛黃油,別人覺得他不過是條癩皮狗,可他居然當上了中隊的秘書。他,什麼也不懂,只擅長於用鱔魚泥鰍,調起姚令聞的胃口。吃了鱔魚泥鰍粘了牙,姚令聞就專門甜言蜜語替他抬轎子。他當上總務主任,從此也就猴子坐上了板凳,裝出一副人模樣。他說自己農校剛剛畢業,分到鄉政府,賴昌欺侮他初來乍到,動不動就刮他的鬍子。他說我也才初出茅廬,不知防汛的水深水淺。這伏天高山積雪融化,雪水注入江河,咬人肌膚。你沒穿棉襖,晚風颳來,只怕難以挺住。技術員劃給我一公里長的責任堤後,嘆了口氣,愛莫能助地走了。此時我記起了從前你尤瑜說過的在初中讀書時整賴昌的事,知道賴昌對你恨之入骨。而在昆師,後來你成了我的好朋友,既然“愛屋”可以“及烏”,當然“憎烏”也會及“屋”的,他給我刮鬍子、穿玻璃小鞋,也許就是你引發的。這樣看來,更厲害的雷霆風暴,恐怕還在後頭呢。事已如此,我也就只能拼著小命去硬頂了。

第五章(。dushuhun。)  午宴說夢(下) 3 牛刀小試搶險建奇功 機關算盡咒語翻讚歌2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0…3…5 10:11:18 本章(。dushuhun。)字數:2587

入夜,烏雲遮蔽了藍天,眼看就要下雨。可百里長堤上,手電的白光明滅,火把燭天,真像一條用寶石鑲嵌成的珠光閃爍的長項鍊。就是昆陽的十里長街的夜景,比起她來,也會黯然失色。風這麼大,水這般冷,人們用繩子繫緊身上臃腫的棉襖,儘量縮短自己的脖子,身子彎得像只老蝦公,在自己的責任堤的堤坡上來回走動,好像在尋不慎丟失的繡花針。上級交代,內堤滲清水,無事;流濁水,危險,就得馬上報告。誰巡查失職,堤段出險潰決,誰就像在保衛祖國的戰鬥中棄城失地,誰就是千古罪人,撤職、開除、坐牢,罪有應得。因此,不管是幹部還是群眾,誰都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

呼嘯的北風抱起洶湧的波濤,惡狠狠地撞擊堤岸,激起的浪花如陣陣驟雨,我僅僅戴著個遮陽的小笠,又如何能擋住它的傾瀉?不一會兒,單衫短褲就淋漓滴水,奇寒襲肌透髓,身子篩糠似地顫抖。我在大堤內坡踽踽巡視,就像寒風中飄零的一片枯葉。湖裡漲水,湖洲全被淹沒。過去棲息在湖洲上的蛙鼠蛇蟲,都逃遷到了大堤之上。大堤外坡巨浪洶湧,堤麵人流如織,它們無處安身,全藏匿在大堤的內坡。巡行堤內,幾乎步步踩著這些醜類。被踩死的蛙鼠蛇蟲的屍骸,遍佈堤坡。我好像一場惡戰以後,在悽風苦雨的午夜,一個人穿行於屍橫遍野的戰場,那種惶恐的心情,真讓人難以忍受。幸而晚上很冷,蛇蟲大多凍僵,才沒有被它們咬傷。與我同巡這段堤的,是位兩鬢花白的心腸特別好的大爺,他家就在我巡查的這段責任堤旁,他即刻回家,拿了件蓑衣給我穿上,避開了驟雨般的浪花的濺射,我身上才略有餘溫。不過,經歷了一夜風吹雨打,我已開始咳嗽發燒。可上級的要求是誓與大堤共存亡,因而我只能苦撐。這位大爺說我病得厲害,要我回工棚休息,他替我巡堤。這種不負責任的自私自利的事,當然我不能幹。於是他就說,白天我巡堤,晚上他給我巡上半夜。第二天晚上他上半夜巡堤過後,下半夜我接著巡堤,他執意將棉襖脫下,披在我的身上。頓時,一股熱流在我心中湧起,使我感動得熱淚盈眶。

下半夜,一部分監督巡堤的幹部偷懶小憩,巡堤的人員逐漸稀少。我可不敢懈怠,每一寸堤坡都得仔細搜尋。我的責任堤坡這內,雖有幾處滲水,但處處都水流清澈。天快亮的時候,我巡查到我的責任堤面的左端,發現鄰區大堤內坡,有股碗口粗的虹狀濁流,徑射到內湖的深潭中。嘩啦啦的水流激射聲,打破了凌晨死一般的寂靜。據與我一道巡堤的大爺說,這是洪家垸的一個倒口,原是一條河,圍湖的大堤透過這裡,下面基礎並不牢固。這個垸子決堤潰垸,每次都從這裡開始。我意識到這是潰堤前的兇險徵象,就一邊驚呼,一邊馬上爬過堤,撲向射出水流的堤洞。穿水的洞在水下約兩米的地方,水柱已衝出十幾米遠,在堤下的深潭裡濺起丈多高的水花。且水洞逐漸擴大,上方還裂開了一寸多寬的口子。情勢已千鈞一髮,我怎麼還能有片刻猶豫?我即刻跳下水中,用脫下的棉襖連人一道去堵那個噴射出水柱的洞。開始我感到水流小了,只覺得水的強大的壓力,壓得腹背撕心裂肺地劇痛。水洞繼續擴大,不一會兒,洞上有裂縫的土堤,呱啦一聲被撕開,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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